符正青点点头,“是啊,工作嘛,总是少不了应酬。”
晏缈在现代也工作了几年,对此深以为然,她顿了一下,心里有点好奇,笑嘻嘻问“那天那个大美女也在?”
符正青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白小曼。于是他也顿了一下,反问道“你对她这么好奇?”
晏缈嘿嘿笑,瞄了他一眼,问道“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符正青脸上有点发热,小丫头还是这么关心他的私事,是真的很喜欢他吧?
他心里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还很开心,更多的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激动。
符局长喝酒都不上头的脸色暗红了两分,下意识坐直身体,很老实的交代问题,“报告,她跟我没关系,就是应酬的时候一起吃过两顿饭,我没有对她产生不正确的思想,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位女同志,以后她再来找我,我会劝告她不要再来了。”
晏缈本来只是好奇,他这么认真交待问题的态度倒是让她不好意思了,还有,她觉得更奇怪的是,他要拒绝就拒绝,干嘛还告诉她呀?
符正青家煤油灯的光线虽然明亮,但仍然只能照亮那一小片空间。晏缈忽然注意到符正青一直在看自己,不甚明亮的单调光线,使他的五官看起来更深刻立体。煤油灯的火苗落在他漆黑的眼珠里,他的眼睛看起来像黑玻璃球一样,明亮而通透,通透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流转,要流泄出来一般。
晏缈心里快了一拍,她像是屁股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跳起来,慌张地说“正青哥,我、我明天还要上工,先回去了。”说完就匆匆从他家跑了出去。
符正青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喝醉了,醉得有些意识不清。他站在门口目送小丫头回到自家院子,锁上院门进屋,将煤油灯昏暗的光线关进屋里,一切都安静下来,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符正青走到橱子前,用钥匙开了锁,橱子里整齐摆着三样东西,他抬手轻轻摸了摸,这两天以来一直像迷雾般笼罩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他将那个挎包和丝巾取了出来,摆在床头一直看着,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油灯燃了一夜。
……
赵进喜在办公室里养了一盆兰花,可惜花期已经过了,留下一盆丝绦般的细长叶子。
赵进喜细心的给兰花浇了一点水,听谭平山说“局长,我让人把王海带过来了。”
赵进喜正拉着一片兰草叶子擦拭,闻言差点把那片叶子扯掉,回身瞪着他说“你把他带这来干什么?!”
谭平山也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他、他没在局里,在招待所呢,我觉得他知道些什么,所以想找他问清楚。”
“那你就去问清楚啊!”赵进喜简直恨铁不成钢,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想,怎么那符正青就不是自己的人?!他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蠢?!
“他说要亲自和您说。”
赵进喜当然不想去见一个没所谓的人,不过谭平山告诉他,这人可能知道符正青的把柄,犹豫再三,还是去了。
王海见到赵进喜略有些局促,他昨天刚去东街找张爷,没想到今天早上刚上班,就有人打电话到公社找他,说是县公安局的。王海当时吓坏了,还以为自己去东街找人弄晏缈的事被符正青知道了,忐忑不安的接了电话,谁知来找他的竟然是符正青的死对头赵进喜。
“你说吧,那个晏缈怎么回事?”谭平山问道。
王海下意识去看赵进喜,对方背着手站在窗户边,他只能看清他的半张脸,还因为光线原因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