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才要吃饭时,驿站的人过来通报,说刑部尚书邵大人今天早上派人送了书信过来,人还等着呢。
庞牧一听这个名字就条件反射的头疼,犹豫了下才无奈道:“叫进来吧。”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庞牧竟还认得他!因为当年邵离渊追着骂的时候,差不多就都是此人随身伺候……
“既然早上就到了,怎么不在我们进门时就过来?”
那人笑道:“大人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不着急,左右算得这两日诸位便会经过此地,就叫小的在此等候。”
说着,又重点看向庞牧,“若公爷有什么问候的肺腑之言,正好小人也一并带回去。”
众人哄然发笑,庞牧果断道:“我没有!”
那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大人之前就说公爷瞧着豪放不羁,实则是个面皮儿薄的,必然不愿意承认的。”
众人头一遍还没笑完,又被这话逗得笑了第二回,一个个东倒西歪的。
庞牧充分理解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没好气道:“信留下,人滚蛋,我看了你就烦。”
那人倒也不再气他,麻溜儿走了。
屋内笑声环绕,庞牧木着一张脸拆了信,都做好被刺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一回邵老头儿竟难得没有公报私仇。
“笑完了说正事,”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将信纸传阅诸人,又主动替还没轮到的人解释说,“赫特部的人上月月底就到了,每天都递牌子想要求见,但圣人都不曾理会,如今还被晾在驿馆里。”
图磬哼了声,“晾着吧。”
他们都是跟赫特部的人打过仗的,对那些人自然没有好性儿。
晏骄小声问道:“就是上回咱们坑过的其中之一吗?”
庞牧忍笑点头,“是。他们倒是捏着鼻子认了,听说还临时多追加了不少财物,更准备忍痛割城,可没想到圣人压根儿懒得见,估计这些日子吓都吓死了。”
若圣人痛快接见了,那么这件事就此揭过,偏偏就是这么晾着,天晓得会不会再临时发难?
晏骄唔了声,忽然想起之前他说过的小郡主,又饶有兴致的问道:“我记得以前你们说赫特部是想来和亲的?”
“国都降成部了,和什么亲,”廖无言看完书信,顺手递给图磬,闻言嗤之以鼻道,“说好听点叫上供,不好听的就是献俘吧。”
晏骄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八卦兮兮的追问道:“那小郡主长得好看吗?是要入宫为陛下妃嫔吗?”
“西北蛮荒之地,整日风吹日晒的,能好看到哪儿去?”齐远不屑一顾道。
“妃嫔身份过高,况且圣人也不想要,”庞牧道,“倒是几位皇子都长成了,年岁也与那什么陂刹郡主相仿。”
晏骄:“……”信息量好大,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陛下您不想要还巴巴儿叫人过来,摆明了遛着玩儿么。再说了,您不想要就推给儿子?果然是亲父子!
她又将那奇怪的称呼念了几遍,“破傻郡主?”
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大聪明的亚子啊。
众人都被她诡异的发音逗笑了,齐远笑的尤其欢快。
庞牧哈哈笑了一场,细细跟她掰扯,“你如今也入朝为官,这些事多知道知道没坏处。”、
如今圣人膝下满十二岁的皇子一共三位,长子、次子分别为贵妃、皇后所出,身份高贵,风评也不差。而三皇子则是嫔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