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好像比她更凌乱一点,毕竟他直面了斯内普百分之八十的怒火。
一趟劳动处罚下来,她和德拉科成功拉高了斯内普的仇恨值,并且为此赢得了第二次劳动处罚的机会。这让赫斯珀认为,重新捡回小学时轻易不讲话的优良传统还是有必要的。所以当德拉科平复了心情和她对视一眼后,她立刻干净利落地转身狂奔,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但斯内普留给她的恐惧情绪,却在第二天晚饭时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深化。
“他在对哈利念咒!我把他的袍子烧起来他才停下,然后哈利就能抓住扫帚了。还有他的腿……是不是因为哈利看到了他腿上的伤?”赫敏忿忿地咽着晚饭,想到海格时又是一阵无力:“可是海格坚决不相信,我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坚持斯内普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学生,包括哈利。”
赫斯珀的理智告诉她,一个教授再出格也不可能公然伤害学生。但赫敏的话她也找不到丝毫反驳的理由,毕竟比赛当时她在斯莱特林的观赛区,她什么都没注意到。
“总之,下一次劳动处罚,你最好小心一点,一定带魔杖过去,”赫敏说道。显然不过一天,斯内普在她眼里就由“毕竟是教授”变成了随时随地可能会黑化的坏人。
面对这样的赫敏,赫斯珀觉得还是不要发表任何反对意见为好。虽然她认为一旦斯内普这样的教授真想对他们做些什么,拿十根魔杖应该都是没用的。
她幽幽叹出一口气。她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地读完这七年的书啊。
可是很奇怪,就像赫敏提到的四楼那只三头大狗,这座城堡里好像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它们仿佛被定下轨迹一般等在各自的某个节点。等到时间到了,就会有人拉开帷幕一角,把它们暴露在日光下。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推着大家向前走。大幕拉开,然后演员各自粉墨登场。她也好,赫敏也好,都不过是台上一个被预设好轨迹的角色。大家的故事被铅字写好,印在纸上,每个人都身陷其中,不能自拔。谁都逃不开,谁也避不过。
即便马上要去奇洛教授充满大蒜味的教室上课,赫斯珀也依旧沉浸在这样迷惘的情绪里感叹人生。可惜,因为赫敏没找到可以暂时封闭嗅觉的魔咒,一进门看到奇洛教授,她只能被动放弃思考,再次开启头晕眼花模式。
而这种头晕眼花在奇洛教授表示要开展分组实践后,攀到了一个新的高峰。赫敏只来得及扔给她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就被分去跟罗恩一组了。至于赫斯珀自己——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德拉科在她旁边坐下来。
她已经彻底绝望,以至于有些麻木了。
德拉科还是恶声恶气的那个老样子,看起来斯内普的一通训斥和屡战屡败的战绩并没有在他的生活里留下丝毫痕迹。赫斯珀想,也许比起封闭嗅觉,暂时封闭听觉会更好。德拉科的声音让她感觉自己脑袋大了,也不知道他在小声嘟囔些什么。
等一下,小声……嘟囔?
赫斯珀勉强抬起眼睛,看到了奇洛教授惊讶的脸和不停开合的嘴巴。
而后世界彻底安静,只剩一片虚无的黑暗。
似乎过了很久,她隐约听见一个孩子在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寻找爸爸妈妈。她努力地想要听清那个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最后却惊恐地发现,那个声音就来自她自己。
周围是遮天蔽日的昏暗森林,她一个人在森林中跌跌撞撞嚎啕奔走。她觉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在了地上,脚踝一圈有寒凉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