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定了定心神,沉下肩膀一板一眼地说:“我不确定邓布利多让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但我想,他应该是希望你告诉你爸爸。总之你——你也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这些,也没再看德拉科的眼睛,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了这棵树的阴影。一阵几乎不像是夏日的骤冷风声呼啸而过,阳光里的草木枝叶被吹得簌簌作响,冰凉的冷意从树影里悄无声息地扩散开。
其实赫斯珀还是不懂邓布利多要她说这些话的意义。她一点都不觉得马尔福家会因为这些毫无根据的推测,就彻彻底底放弃对伏地魔的推崇,然后变成第二个韦斯莱家。在那位马尔福先生的眼里,麻瓜血巫师的性命大约就如草芥般不值一提。只是不知道,如果他得知密室里的怪物是条满学校乱窜完全不可控的蛇怪,会不会为自己的孩子感到后怕。
走向城堡的路上,赫斯珀一次头也没回。她想,就算是德拉科在图书馆发现了她们,她今天提醒他的事情也足够作为回报了——她就是觉得伏地魔一定还会再回来。至于马尔福家要做怎样的打算,那就不是赫斯珀要关心的事了。在她看来没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些瞧不起麻瓜巫师,还会威胁到她安全的纯血巫师扯上任何关系。
赫斯珀裹紧斗篷,迎着乍然转凉的风回到了寝室。
她的室友菲格正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发着呆。过去两年里,菲格每每见到她,都是回应完她的问好就低头做自己的事。甚至有时没事可做,她也硬要找点事情来做。
而今天却有点不一样。
“你没事了……欢迎回来,阿斯克勒。”她从床上爬下来,用很柔和的声音和赫斯珀打招呼。
“嗯,曼德拉草药水还是很有效的。”赫斯珀朝她笑笑,就走向了自己的柜子。
虽然被石化不用担心汗水和灰尘,但她心理上依旧不能接受自己这么久没洗澡。她准备好换洗衣物,刚要走进盥洗室,菲格便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阿斯克勒,那天早上,你是预言到了格兰杰会出事吗?”
赫斯珀诧然回头,虽觉奇怪却也认认真真地回答了她:“其实那个不算预言。”
她避开了“梦”的问题,斟酌着字眼,试图用“预感”做一个更简单的解释:“我偶尔是会有一些稀奇古怪但……又很准的预感。我的确觉得她会被攻击,只是不确定是石化,还是更重的伤。”
“所以你是明确地知道,去找她有危险吗?”
菲格的视线有些犹豫。她睫毛颤了一下,又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呢?明明之前你都害怕得不敢去图书馆了。”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啊。”
赫斯珀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嘴角弯起来,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她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这个明亮的笑容莫名很有感染力,菲格望着她的笑脸,眼底缓缓露出一点温和的光亮。
“那你的朋友真的很幸运。”她轻声说道。
赫斯珀歪着脑袋看了看她,决定无耻地接下这句赞美:“谢谢。”随即她挂上一副小骄傲的得意表情,眨了下眼睛,就抱起衣服冲到盥洗室去了。
除了这句赞美,这天还发生了另外两件可以让赫斯珀摆出开心脸的事。当晚的晚宴上,麦格教授宣布了取消考试的通知。而后邓布利多就告诉大家,洛哈特不会再担任下一学年防御课教授了,他决定去寻找自己的记忆。
听完这两个消息赫斯珀就开开心心叉了一大块蛋糕。她想这大概是她来霍格沃茨读书以后最开心的一次宴会了,天知道这段时间落下的魔法史要怎样才能补回来。她一口吃掉了叉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