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次我见到你,你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受伤,”校长先生将双手负于身后幽幽地慨叹道。他用锐利的目光在医院里巡视了一圈,直看得德拉科萎靡不振地垂下脑袋,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赫斯珀身上。
“学校和校董会都认为海格在教学上确实有冒进的行为,”邓布利多说,“卢修斯已经把巴克比克正式投诉到危险生物委员会了,但具体如何处置海格和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还要考虑你和德拉科的诉求。”
听到这句话,赫斯珀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平和的脸,不确定他话里是否含有一丝未竟之意。
固然海格是冲动了一些,但这次事件和德拉科没有遵守要求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这两个人要负的责任大概得对半分。而平白遭受一场无妄之灾的赫斯珀,即便当真能拥有邓布利多所说的话语权,恐怕也不能为所欲为地提要求。她记得方才哈利和罗恩来看她时欲言又止的神色。每当他们两个要提到海格,赫敏都会生硬不已地扯开话题。
想到赫敏的态度,赫斯珀不免暗自叹息。她轻声说:“虽然海格尽到了告知义务,是我们小组没有遵守要求才引起了巴克比克的攻击,但存在太强攻击性的动物确实不适合放在第一堂课上,”她抬眼去看邓布利多,“我认为学校应该着重关注一下海格的教学理念和教学安全。”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还有呢?”
赫斯珀沉默了一会,咬紧嘴唇道:“巴克比克不是主动攻击我们的,可以建议马尔福先生酌情考虑下这一点……只要能把巴克比克隔离起来不再伤人,其他的事情,我不打算追究。”
从今晚来看,哈利显然是希望她能在这件事上稍退一步。这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比起她,本就是海格和哈利的交情才更深一些。反正她也从未打算看在哈利的份上,就对那只抓伤她大半后背的怪兽网开一面。但是……她一点都不希望赫敏会为难。
所以她只好暗暗叹了口气,束手束脚地提出一个尽可能折中的方案。
邓布利多思忖了一会,回头去看斜对面的德拉科:“你的意见呢,德拉科?”
德拉科脸色苍白地倚着床头,手臂上还缠了好几圈绷带。他望了眼赫斯珀,意料之中地没得到任何回应。他只好艰难地动了动喉结,垂下眼眸轻声道:“我同意她说的。”
而这个答复,似乎使邓布利多有些意外。
“即使我告诉卢修斯,你希望他参考这个处理意见,也没关系吗?”他一字一句慢慢问道。
德拉科没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点头。
老人眼里便划过一抹意义不明的情绪。他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我问过庞弗雷夫人了,最迟星期四下午,你们就都能出院了,刚好能赶上莱姆斯的第一堂防御课。”邓布利多向赫斯珀眨眨眼睛,“我由衷希望,下次我们再见面时,我看到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赫斯珀。”
赫斯珀虚弱地笑笑,目送他离开了校医院。她一大片肩背都在疼,还没康复的感冒也让头脑昏昏沉沉的。这会送走了邓布利多,她只想拉上帷帐好好睡一觉。
可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却从旁伸出,不偏不倚地挡住了帷幔的去路。
不用看赫斯珀都知道那是谁。她颇有些烦躁地吐出一口气,没好气地仰起脸颊,语气也带上了几丝不耐烦:“你又要干嘛?”
这个不堪其扰的语气让德拉科心口蓦地一凉,立刻就彷徨不定地抽回了手指。一种酸涩的恐慌于心间悄然浮起,小口小口地蚕食起了他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