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望着赫斯珀的背影,对她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视其如无物的强大心智格外钦佩,不觉小小哆嗦了两下以示敬意。可待他回头,打算继续为小伙伴整理落下的课程时,却意外发觉小伙伴盯着他的眸光竟是阴阴冷冷异常可怕,不由得再度小小哆嗦了两下。
布雷斯:不是……她不理你我能怎么办?!
可更让布雷斯忧郁不已的,莫过于这种气氛尴尬的生活并未就此打住。
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月,作为德拉科和赫斯珀的实践课小组新任固定成员,布雷斯几乎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除却实践课上的必要沟通,赫斯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德拉科讲多余的话,甚至那些所谓“必要的沟通”,大多也只也是“好”“可以”“谢谢”这样简单的字眼。
因此,作为唯一能与赫斯珀“正常”交流的小组成员,每当赫斯珀对布雷斯说了超过三个单词的句子,他都会收到来自德拉科刀子一般的死亡凝视。
除此之外,另一种水深火热则源自潘西。德拉科无缘无故站到赫斯珀那边的突发情况让她看到赫斯珀就理智全无,连以往的忌惮都干干净净地忘到脑后。可每每她的挑衅因德拉科的冷语或赫斯珀的“诅咒”不得不铩羽而归时,最后被她不明不白恶狠狠瞪上一眼的,都是弱小可怜无辜无助的布雷斯。以至于后来几次,不等潘西开口,同样气性上来的布雷斯就当机立断,先行一步把人噎了回去。
——而这也直接导致了三年级纯血炮轰组的彻底解散。
布雷斯:等等,我都干了些什么?
……就很惨。
一直到万圣节都来了,布雷斯水深火热的生活也没能如愿停止。
在霍格沃茨,三年级的学生们就可以被允许去霍格莫德村了。因而万圣节前夕这天,赫斯珀早早便守在一楼前厅,等着赫敏和罗恩的到来。
哈利也陪着他们一起过来了。他没能拿到监护人的签字,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肉眼可见的阴郁失落,看得赫敏和罗恩似乎忘记了前几天的争吵,一心一力地安慰起他来。
是的,因为克鲁克山和斑斑,赫敏和罗恩这几天来很不愉快。赫斯珀是没办法劝架的,她向来护短得很,一开口肯定是要毫无道理地说赫敏没错。况且她对那只老鼠有股不知名的排斥——她总觉得它畏畏缩缩又透着诡异精明的眼神不像动物,倒更像是个胆小狡诈的人类,总归是看得她很不舒服。
赫斯珀本以为两位格兰芬多这就算是和好了,谁知等他们告别哈利走向霍格莫德,这两个人再次开始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竞赛。尴尬的气氛无限蔓延,夹在他们中间,赫斯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
“我不跟着你们了,我要一个人走一走,”她无可奈何地叹气道,“回去的时候也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回去。”
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他们,说完这些话,就兀自飞快地跑开了。
——但愿他们能好好谈谈。
赫斯珀跑出很远才放慢脚步,沿着霍格莫德村的大路四下观望。路过蜂蜜公爵时,她不假思索地走进去,登时便被里面花式繁多的糖果巧克力迷花了眼。然而一想到必定会来这家店的赫敏和罗恩,她只好买了一口袋巧克力,忍痛离开了蜂蜜公爵。
晚秋十月,白天已在渐渐变短,不过一会,浅淡的暮色就浮上了天空。赫斯珀走走停停的,偶然一瞥望见街边玻璃上的影子,眉头便紧紧蹙了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不远不近,距离把控得刚好。不管赫斯珀是有意加快步子,还是刻意放慢步伐,那个熟悉的脚步声都稳稳缀在后面,听得赫斯珀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的焦躁。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