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转到格兰芬多去了呢。”
这近乎幽怨的语气再次激得布雷斯浑身一毛。可怜的实践课新组员默默不语地和衣钻进睡袋,把自己结成了一只沉眠的茧,一本正经地决定要保持这样的状态沉默到天明。
至于赫斯珀,她罕见地没介意德拉科阴阳怪气的语调,一声不吭地爬进睡袋躺了下去。她背对那位气鼓鼓的少年,暗自在心里打定主意,绝不让任何人知道她上学期和邓布利多提过转院的事——尤其是德拉科。
可她这副不理不睬的架势让德拉科气得更厉害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编得整整齐齐的后脑勺,伸手就要去拽她长长的辫子。
周遭却骤然一暗,随着珀西的声音,礼堂里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学生们交头接耳的喧闹变成了窸窸窣窣的耳语,幽灵们在四处游走,身上发出浅淡的银色光亮,乍一看,竟然和他下午用守护神咒放出的银色光雾有些相似。光华流转的星宇点缀在天花板的夜空里,那种澄澈而清亮的色泽竟然像极了谁的眼睛。
这样奇妙的氛围让德拉科的手不由自主僵在了半空。他的指尖已经离赫斯珀生着毛绒绒碎发的后颈很近很近,似乎再往前一些,就能碰到她露在衣领外的那一小块皮肤。他的手悬在半空里许久许久,才一点一点不疾不徐地缩回指节。
学生们的耳语慢慢低下去,礼堂里很快便被寂静笼罩了。
寂静的夜色渐渐深重。将至午夜,细碎的脚步声从礼堂外传来,似乎是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回来了。赫斯珀一直没睡熟,这会便偷偷睁开眼睛,又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用平躺的姿势把两只耳朵都露出来,试图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
斯内普的语调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质疑。他好像认为布莱克是通过城堡内部的帮助闯进霍格沃茨的。赫斯珀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面前的熠熠星空,不觉间陷入了一种新的疑惑。她想,斯内普是在怀疑谁呢?
“是卢平。”
一个小小的气音倏然传进赫斯珀的耳朵,吓得她差点捂着心口叫出声来。她惊讶不已地侧过脑袋,借着头上那些闪烁的星点,隐隐看到德拉科正在朝她翻出一个巨大的白眼。
“你怎么总是被我吓到?我哪里有那么吓人了?”他气鼓鼓地小声抱怨道。
赫斯珀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会自己的呼吸,才学着德拉科一样,用小小声的气音说:“我以为你睡着啦。”
她并没注意到他们在深邃的夜色里靠得有多近,低低软软的气声带着温温热热的气息,几乎完全洒在了德拉科已经红起来的耳际。
“为什么说是卢平?”赫斯珀又翻了个身,将脸颊面向了德拉科的方向。
德拉科立刻及不可察地往后缩了一下。他强作镇定地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朵,暗自庆幸礼堂里的蜡烛早早就熄灭了。
“布莱克是格兰芬多,他和卢平、波特的父亲,还有一个我没记住名字——总之他们在霍格沃茨时关系特别好。”他暗暗吸了口气,继续小小声说,“波特父母的消息就是布莱克泄露给黑……神秘人的。我没记住名字的那个格兰芬多因为这件事被他杀死了,但也给魔法部的人拖延了时间,才让他们在布莱克跑掉以前把他抓到阿兹卡班去。”
赫斯珀愕然地瞪圆了眼睛,这可是哈利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歪了歪脑袋,“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爸爸妈妈不是比他们高了好多级吗?”
德拉科犹豫一会,终归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仔仔细细地给她科普起来。
“巫师有二十八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