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不接受亲麻瓜派这一点时,他不自然地顿了一下,才又接着往下说:“后来他因为和家族的冲突离家出走,布莱克家就……把他除名了。”
不知为何,后面这句话他居然说得有些艰难。一种不可言说的隐晦忧虑寂然浮上心头,他在一片昏暗中找到赫斯珀依稀盛满迷惑的眼睛,不声不响望着她失神了很久,直到赫斯珀轻轻软软、羽毛般如有实质的微小气音再度摩挲进他的耳膜。
“那他为什么还会背叛哈利的父母投向伏地魔?”赫斯珀愈发不解地皱起了脸颊,觉得布莱克的行为完全不合常理。
这句话里的某个单词让德拉科瞬间沉下了脸。他僵着声音,硬邦邦地回答道:“谁知道。”
可赫斯珀还兀自沉浸在思索中,刚刚的问话于她而言更像是句自言自语,她压根就没听见德拉科满满都是“我生气了”的这句“谁知道”。因而她沉默地思考了片刻,便小心翼翼地询问:“布莱克的事,我能告诉赫敏吗?我不会提到你妈妈的。”
德拉科安静了好一会。
“你随便。”他闷声闷气地说,语气比上一句“谁知道”还要冷淡。
即便是完全看不清他的情况下,赫斯珀也察觉到他八成是又生气了。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德拉科真的太过平易近人,赫斯珀一时间没回过神,脑子一抽,居然直截了当地发问:“你怎么又生气啦?”
这话听在德拉科耳朵里,简直就像是在说“你怎么总生气啊”。他非常努力地吸了一口气,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在级长和学生会主席的眼皮底下吼出声。
“我没生气,”他再次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空气,“你想告诉他们就告诉他们吧——如果你不怕波特一气之下,自己送上门去找布莱克报仇的话。”
说到后面一句时,他的语调变得乍然恶劣,而后又幸灾乐祸般地哼了一声,才拉紧睡袋盖住自己的脸,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赫斯珀:……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不管德拉科到底是什么态度,第二天一早,赫斯珀就避开哈利和罗恩,隐去德拉科母亲的细节,把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统统讲给了她惊慌失措的小伙伴。赫敏越听越慌,缓了很久才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清醒过来。随即,她便敏锐地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盲点。
“可是马尔福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赫敏心下一慌,下意识回头去看德拉科,发现他正在毫不掩饰地向这里张望。见她回头,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挑衅似的恶劣笑容。
她蓦地想起二年级时,赫斯珀就是从德拉科那里知道密室曾经打开过的。
“德拉科说……”
“等一下——”赫敏的眼睛骤而睁大,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叫他什么?!”
赫斯珀只是无谓地耸耸肩:“他说他要跟我做朋友,所以就不能和以前一样用姓氏称呼了。左右这也没什么不好,”她玩笑一般地调侃,“把敌人变成朋友,至少我还能少挨一个人的白眼。”
“哪里没什么不好了?哪里都不好的好吗?”赫敏又惊又气,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赫斯珀是在哪被人下了一个夺魂咒,“不说以前他怎么欺负你,就这次巴克比克的事,你怎么就知道以后不会再有……”
“以前他也没得到好处啊,又是劳动惩罚又是摔跤咳嗽的。而且……”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