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珀回过头慌慌张张道了歉，便努力抑制住自己乍起的澎湃心跳，逃一般地躲到墙边。她深吸一口气，瞧见自己的两只掌心上果然徐徐升起两圈旋转的水流，虽然不如梦里看到的水势那么大那么凶猛，却也着实叫她惊慌得呼吸都快停滞了。
“你出院……赫斯珀？”
德拉科带着惊诧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来。他眼里分明染着惊色，可在对上她同样慌张甚至还有点恐惧的眼神后，他闭了下眼睛，竭力沉下心神，把她拉到一个背人的转角。
“发生什么了？”他摁住她有些颤抖的肩膀，努力放缓了声音。
“我不知道……”赫斯珀死死盯着那两团游鱼一般的水圈，眼睛都是直的，“我做了一个梦……”
她是在这时忽然想起，关于她能梦到一本写着哈利、罗恩、赫敏名字的书的事，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去年魁地奇比赛前她警示赫敏，也只是说自己梦到了一个场景，并没告诉她梦里是一本书。
她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敛下眼眸，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梦里看到有一个人能做到这样，醒来以后我就也可以……”
她说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却毫不妨碍德拉科理解她的意思。他定定望着那两圈水流，思索须臾，又轻声问：“你可以把它收回去吗？”
赫斯珀顿了顿，将心神集中于掌心上，水流立时便消逝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她屏住呼吸，又试了一次，水流仿佛有个开关一般，可以随她的心意自由出现和消失。
“我能控制它，”她迷惑地歪了歪脑袋，“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她没有用魔杖，也没有念咒语，好像只要她一想，游鱼一般的水流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无谓地耸了耸肩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为什么能说句话就让人摔倒，又为什么会预言，你不是一样也不知道理由。”
大约是她身上古里古怪的技能太多了，度过了最开始的那阵诧异，他居然迅速地接受了这个奇怪的新技能。
“不过这个有什么用呢？”他抬眼去看赫斯珀，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懂她眼睛里藏着的一部分情绪了，“有攻击性的？”
赫斯珀几乎是有点怯生生地望着他。这个新技能太古怪了，她很担心会被人看做怪胎。因而她咬紧嘴唇，片刻以后才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怎么用，但是梦……梦里的那个人说，可以用它打人。”
这个措辞让德拉科“噗”一下笑了出来。明明是个很古怪又有点诡异的情况，他却能因为她的语气和措辞而笑出声，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他直起身，回头确认了一番这个拐角的安全性，见这里的确安安静静，两边也没人经过，才转过头轻声安慰她。
“没关系，一会我陪你找个没人的空地试一下。不过，这件事……格兰杰和邓布利多也就算了，其他人最好不要说，”他微微蹙起眉头，“就算是在巫师世界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说不清缘由的东西。”
很多时候，恐惧的来源都是“未知”。赫斯珀的“诅咒”和预言已经足够显眼了，在她自己……和他，都还没有能力保护这些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希望她身上这些古怪的特质落入别有用心的人眼里。
赫斯珀收回手掌，又瞄了他一眼，才有些不解地问：“可是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