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遗憾,赫敏的故事并没能解除赫斯珀的迷惑。而这种迷惑坚持跟随她来到了二月,其间几次她都很想直接冲进卢平办公室去问他,最终都被德拉科拦下来了。
“我们知道的那些,应该就是他会对外说的全部了,”他蜷在雕花椅里,像是有些不耐烦,又像是有些紧张,“要是真有我们不知道的,他既然都没告诉邓布利多,自然也不会告诉我们。”
瞧见赫斯珀苦恼地皱起脸颊,他红着耳根侧开脸,从身边的椅子下面拎出一个系着繁复丝带的大盒子。
“咳……”德拉科咳嗽了一声,换上一脸十足刻意的漫不经心,“今天不是那个……那个日子吗。”
那个日子?
赫斯珀茫然不解地怔了一会,才从近来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她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赫敏刚送的编织手链,不知为何,竟然难得地生出了一丝捉弄德拉科的心思。
“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极力忍下唇畔藏不住的笑意,眼睛一转,便学着德拉科以往那样,微微扬起下巴,浮夸地摆出一副极为不解的模样来。
少女似笑非笑地咬着下唇,故作费解的夸张神态里捎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小小得意,却并不顽劣倨傲到惹人讨厌,反而恰到好处地多了几分讨人欢喜的狎昵意味。她含着笑意的眼眸恍若映着潋滟湖色的日光,无端让人挪不开眼睛,德拉科被这个表情晃得心口一震,险些就此失神在她明亮的眸光里。
她分明是有意调侃他。
其实按着德拉科一贯的性格,这会八成是要跳起来炸一炸的。但或许是由于布雷斯极有先见之明地避开了德拉科送礼物的场面,他虽然只看了她一眼就从恍惚中回过神,接着害羞得整张脸都红起来了,却到底还是没有恼羞成怒地炸起来。
不过向来自持风度的马尔福小少年仍是对自己的失态十分不满。他把那个盒子“唰”地一下地推向了赫斯珀,气结之下凶巴巴地补了一句:“生日礼物。”
——倘若布雷斯在场,一定会格外忧伤地感叹,送女孩子生日礼物送得这样杀气腾腾,全霍格沃茨大约也只有德拉科一个人能做到了。
自认识德拉科起,赫斯珀就一直很有分寸。故而眼下一见他红了耳根,她便立刻见好就收,敛了面上的揶揄神色,认真严肃地拆起礼物来。她的手指堪堪搭上四角装饰着大片精致繁密镂空花纹的盒盖,指尖便传来一阵微小震动。低低的鸣叫声从盒子里传来,不禁让她惊诧地抬起了眼睛。
德拉科努力泰然自若地挪开目光:“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盒盖终于被打开,一只通体雪白的雪鸮站在被雕琢得分外细密华美的笼子里,扑腾着翅膀朝她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它似乎还是只幼鸟,看起来白白软软的一小团,赫斯珀用双手就能把它牢牢地拢在掌心里。
也许是受了赫斯珀身上迷之吸引大型攻击型生物的气质影响,小家伙很喜欢它的主人。从被赫斯珀抱起来,它就闭着眼睛团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只当赫斯珀想把它放回笼子里,才泪汪汪地睁开一双金黄色的大眼睛,叼着她的袖子不肯松口。德拉科看得额角直抽,伸手就去抓它的翅膀,毫不意外地被狠狠啄了一口。
——自此,德拉科就算是跟这只被赫斯珀起名为“伊萨卡”的小雪鸮结下了梁子。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伊萨卡跟在赫斯珀身边,德拉科是不用想着碰一下赫斯珀的衣角的。它会从各个刁钻的角度窜出来啄他,甚而还会在他吃痛缩回手的时候,站在赫斯珀肩头咧开嘴巴冲他笑得极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