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德拉科生气的,则是伊萨卡对他的特殊优待。
是的,伊萨卡不啄赫敏,也不啄布雷斯。它像是认准了德拉科不怀好意似的,单单只可着德拉科一个人折腾,近来隐隐还有把踩到他头顶将他头发抓作一团当做主流攻击的趋势。
当然,经过去年暑假和摄魂怪的事,德拉科再也不是那个会被外界随随便便一道攻击,就吓得轻易示弱的小怂包了。他很快学会了怎样在伊萨卡踩他脑袋之前,更快地揪住它的翅膀——偶尔还试图趁乱拔几根毛的神奇技能。
他坚持不承认这是因为它总窝在赫斯珀怀里嘲笑他。
虽然赫斯珀觉得,他更可能是在报复伊萨卡对他头发的摧残。
尽管抛弃发油后,德拉科的头发密度直线上升,但一个马尔福对仪态的执念总是不容小觑的。好几次伊萨卡把德拉科额角两侧整齐利落的刘海踩得一团糟的时候,赫斯珀都很担心他会在暴怒之下,把伊萨卡拔净了毛,扔到城堡地下那间大厨房里去。
即便她生日都过去了大半个月,她也没敢告诉德拉科,那位“大名鼎鼎的圣人波特”就养了一只和伊萨卡很是相像的雪鸮——她觉得那会让伊萨卡提前好多年就去见梅林。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斯莱特林休息室靠近壁炉的这张桌子总是凌乱不堪,一片狼藉。无时无刻不在虎视眈眈瞪着彼此的一金一白两坨毛让赫斯珀非常头疼,以至于完全无力思考卢平和布莱克身上那些一度让她困惑不已的事。
唯一一个对此感到开心的人,是布雷斯。他每天都在德拉科和伊萨卡的混战中津津有味地围观,有时候过于上头还会头脑一空地给伊萨卡支招,接着就会被本就处于狂躁之中的德拉科狠狠摁进桌子疯狂摩擦。可即使如此,第二天他依旧会在德拉科底线上蹦跶得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赫斯珀:……生无可恋。
其实让赫斯珀觉得生无可恋的,倒不是德拉科和伊萨卡之间的幼稚斗争,而是伊萨卡超乎寻常的古怪习性。它几乎不吃德拉科买的猫头鹰粮,天天都坚定不移地用自己小小的身体自由的灵魂飞到城堡外去捉老鼠、鸟和昆虫当食物,通常还记得打包一份同样营养丰富的外卖带给自己的主人。
比如赫斯珀生日的第二天早上,她刚从床上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便听见门外潘西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莫名不详的预感让她立即打开了寝室的门,而后差点在一堆濒死的老鼠面前晕厥过去。
好在伊萨卡很快发现了她不喜欢老鼠,开始开开心心地给她带各种死去的昆虫和小鸟。在潘西渐渐焦躁到几乎能吃了赫斯珀的眼神里,她默默不语地把这只开开心心的小雪鸮捧回寝室,一本正经地告诉它人类不能吃这些东西,所以以后也不要把这样的东西带回来。
菲格缩在寝室一角,战战兢兢地指着伊萨卡:“它真的能听懂吗?”
嗯……大概。
次日清晨,赫斯珀试探着睁开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听到潘西的尖叫,才磨磨蹭蹭地爬下床。
甫一开门,伊萨卡便扑腾着小翅膀飞了进来。
它衔着一枝蓝色的花,绕着赫斯珀颠颠转了好几圈,在她惊喜的眸光里落到了她的掌心。它歪着脑袋望了赫斯珀半晌,把那朵花轻柔地别进赫斯珀耳边的发丝,便小小地鸣叫一声,若无其事地扇动着翅膀飞出了寝室。
赫斯珀不由得恍惚了一会。她抬眼望向桌前的镜子,镜中的少女,耳边别着一朵蓝色矢车菊,色泽温柔而清丽,映得那双浅蓝到有些疏离的眼睛也温柔了几分。她捂住脸颊不觉失笑,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伊萨卡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株矢车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