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容与明煦被带到衙门后堂里站着,周围十数个人围守,也没人给他们解答疑惑,只好等着被安排,领头的那位大哥直接进了屋,瞧着是给县令禀告情况。
领头的差役唤作李水的进了屋,对着桌边坐的人弯腰拱手道:“启禀大人,人已带回,大人可要去见见。”
南清县县令刘穅正在吃晌午饭,听闻下属来报,也没停下筷子,他颇为随意的开口:“不是说是两个外乡人么?令人查明原委,按律判决就是。”这就是下午公堂上见的意思了。
但是李水显然对自家大人很是有几分了解,赶忙说了理由,“那两个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瞧着年纪也不大,气度倒是不凡,不好说将来有没有什么缘法,大人不若提前见见?”
他只说明煦两人将来说不得是个有前途的,却没猜测是两人出身豪门,这也是根据这十几年的经验得来的,若真是出身显贵,恐怕一见面就亮出来了,万万不会乖乖的被押带回来。
“按照那郑赵氏的说法,是这两个外乡人被郑大牛冒犯,故而恼怒杀人,她一介无知妇人,应是不敢欺瞒本官,此二人既已犯下杀孽,又何来前程一说?”刘穅话里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可是嘴上这般说,手上却是麻溜的擦了嘴,走到铜镜前正了正衣冠,踱步往院子里去了。身后的李水扯了扯嘴角,跟了上去。
这边卿容与明煦正等的无聊,听见响动转过头来,就见一个身着葛巾常服,肩宽直背,面方口阔,细看眉间似有浩然正气之人从堂屋出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拿人的差役头领,明煦心下明了,想必这就是此间县令大人了。
于是与卿容近前行了个书生礼:“学生卿容,明煦见过大人。”
刘穅亲自上前扶了两人起来,态度竟是和蔼:“两位不必多礼,不妨坐下说话。”
不怪刘穅对两个嫌犯如此客气,实在是刚才一出门,他心里就有了偏向,这两个自称卿,明的两个后辈果然不一般,一眼看过去便叫人觉得神清气爽,不管长幼皆生的是俊秀非常,气度风流,更是举止有度,知礼从容,端的是翩翩少年公子。
实难叫人相信这两个是杀人凶手,刘穅深觉此案疑点重重,需得深查明察。
两人依言在迅速搬出的椅子上坐下,还是由卿容开口:“大人容禀,我们兄弟二人本扬州人士,近日游经此地,并未多做停留,亦不与人相熟。学生愚钝,并未想明何事惊动大人,令我兄弟二人府衙来见,还请大人明示。”
卿容直接进入了正题,从早上到现在都懵逼半天了,只知道前天借宿的主人家叫做郑大牛的农户死了,再多的消息却是没有了。
刘穅也随意坐了下来,说道:“就在昨日,长玉镇冢上村的郑赵氏夜叩衙门,状告你二人杀他丈夫。具体事宜,请魏先生与你们详说。”
刘穅说完,一旁不知何时过来的师爷打扮的中年男子接口道:“郑赵氏昨日报了案,其夫郑大牛惨遭杀害,大人接到后当即请了仵作验尸,得出郑大牛服用曼陀罗花昏迷后,被投入井中窒息而亡。郑赵氏状告尔等因与郑大牛言语不和,深觉冒犯后怒而杀人。”
“可有证据”卿容皱眉,人死的过于突然了。
“郑大牛体内的曼陀罗花成分昂贵,非是农户之家所得,刚巧你二人借宿他家,其余无人可疑。”魏先生解释道。
“我二人轻车简行,身上虽有些许成药以备不时之需,但绝不包括曼陀罗这等用于麻醉的。这所谓的证据不过郑赵氏片面之词,大人若以此怀疑我等犯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