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素好与民同乐,猫身见识过人间喜乐,偶尔又有进宫同他唠嗑的报告民生百态,干脆一纸文书把七月十五中元定做节,百姓祭祀狂欢也师出有名。
多他一手神来之笔,惯会来事的小手艺人小商贾哪里还能不乐,便是那些背依大山有官家背景的店铺都揣度着要好好响应番号召,坊间尽是热火朝天的忙碌模样。
张灯结彩、锣鼓鞭炮喧天的景致看不到,汉代的科技还没发展到那份上,但各家各户却把铺面打扫干净,牌匾在水里过了好几浇,水珠嵌在字缝里,摆阳光下一照,光线给字眼镶上层金边。
牌匾边上缀着今年新收的谷物,有些是从家田里直接抓下来的,有些则是买的。
受此风俗影响,江观潮这里访客也络绎不绝,官员不敢肖想玉米棒子,只能派家奴讨要浅青色的玉米壳,好拴在门扉牌匾上讨个彩头。
玉米壳子没什么用处,收下来也就沤成肥料,故江观潮十分大方,来者不拒,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大家豪奴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地捧着皮子走了。
又过几日,便是宫廷中的贵人也来寻他,过来的是大太监秋鸣的小徒弟春雨,江观潮曾与他打过几个照面,叫得上名字,他来传皇帝的圣旨,想要摘几根玉米棒子回去装店宫门。
小太监年岁不大,有把好嗓子,脆生生的,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时连坠的叮叮当当声:“江郎中略多挑些,玉米各宫殿都要送些不说,还要留存一批起祭祀之用。”祭祀过后就废物二次利用,赏给有功劳的臣子,这是古代帝王的一贯套路。
江观潮官职全名为考工司郎中,与他不熟的人常以官职相称。
江观潮思忖着又不是元日,怎要祭祀祖先了?直接向小太监提问,他笑答道:“陛下将中元日定为节,怎么着都要告知上苍先祖,更何况陛下欲将中元节定为祭祖日。”
“原来如此。”他默默算了下妃子臣子太后之流的总数,想着只要往两三倍以上的数量送就是,“明日来拿可好?既是起祭祀之中,自要挑选最好的,若是用差的涝的祭祖,想来上苍祖宗也不会答应。”
春雨说:“是这个理,还望江郎中多担待些。”
隔日,四轮马车满载农产品,送入宫闺。时下常用车为两轮马车,两硕大的圆盘似的轮子斜撑起平面木板以人或马置于前端运载货物。四轮马车确实更平稳,运得货物也更多,然其对地面要求更高,颠婆的黄泥石子路上是没法跑的。
好在京城内外铺设了水泥路,最近的一个端口距离试验田也不远,四轮马车停在路端口,再换小二轮马车抬玉米稻穗,过了颠簸的黄土路后上四轮马车。
繁琐是繁琐些,却总比用小二轮一次一次拖得好。
除却玉米之外,江观潮还送上了新培育出的麦,不过麦穗还在培育中,给拖走一车是不可能的,江观潮选了一支穗最多的,前一天就小心翼翼让春雨带走。春雨受到了大太监秋鸣的提点,对江观潮态度十分恭敬,送来的麦带回去就直接入未央宫交到刘彻手里。
刘彻堪堪通了农事,看穗半天,终于瞧出点门道,吩咐农官再找别的麦穗来对比,等旧种来之后未央宫寝室的灯亮了大半宿。
他借摇曳的烛火光把麦穗数量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又找农官来给自己讲解寻常田地里的穗有多少根。从东边传来的蒸饼吃食风靡长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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