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去年刚刚问世时降了不知多少许,农业户还是吃不起的,但小富之家逢年过节还能买块白的尝尝,只要还有人在卖方子,假以时日最简单的面饼定会飞入寻常百姓家。
他在猫身中看过江观潮做饼,大致上使用麦磨成粉炮制而成,那粉不仅可以做面饼吃,兑烧得滚开的热水搅拌,也可成为面疙瘩团果腹,往其中摔点野菜盐粒也不很难吃。
就刘彻比起历代帝王都要丰富的民生体验来看,面粉是样很好的东西,在此物面前他完全可以卸掉肩膀上的包袱,问心无愧地把江观潮找来询问了。
人大约都同他一样,想着避嫌避嫌,结果越避越别扭,心头本可能没有□□的遐思,被人说多了,竟然也怀疑自己起来,所谓三人成虎不外乎于此。
卫青与张骞都被刘彻找理由下绊子,刘彻当然不会直接说你们传我谣言,都寻诸如办事不力之类的说法处置了,派了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小事,很恶心人但是无伤大雅。
他想着自己又快要以人身见江观潮了,心情无端地雀跃起来,想着两位大夫也受足了教训,是时候放出来了。
……
中元节当天,江观潮再也推脱不了费烙的热情邀约,被他拉着去走路。
费烙嘟嘟囔囔:“水泥土地是我二人同做出来的,你却似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不上心得紧,这怎得了。”他绘声绘色地模仿曹公的话,“于我等所言,做出的奇物便同女人十月怀胎生出的胎儿一般,呵护千万遍都不为过。”
江观潮听不下去了,立刻“好好好,行行行”半推半就被拉离开了他的草屋七八间,往横门去了。
横门夹在市中间,左边是西市,卖吃食衣物果子谷物,都是些人要用的,东市也同样是大杂货摊,里面的物件价格却要贵上不少,甚至还有从马邑周边带来的高头大马。
越接近匈奴人的地界,马的个头就越高,俊逸非凡,堪称神骥。
江观潮走在路中间也开了眼界,这些商贩莫不就是顶个中元的名头,牌匾上挂些谷物做样子,除此之外各家有各家的庆贺方式。那些早年从西域远道而来住在天山以西的乌孙国女子面带沧桑之色,盘腿坐在水泥路边缘,身前放了几个筐子,里面是些手工制品。她的嗓子也异常嘶哑,忽唱一曲突厥语的异域小调,悠长的歌声几乎将往来行人带回北方草原。
费烙说:“她在唱北方的草原,唱肥美的牛羊,葬送在土地上的逝者以及过去的家乡。”
江观潮惊了:“你懂乌孙语?”
“略通略通。”竟还十分得意。
眼看着一条水泥路带来的新气象与新节日,就算是江观潮都不由心潮澎湃,他想到后世丝绸之路开通之后与西域诸多国家通商的繁盛汉代,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颗种子,种在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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