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过我这儿不需要太多人伺候,有个耳聪目明的就可以啦。”
他虽然是对穆勉说话,但眼睛不住地扫过看着站在后排的贾瑚。
穆勉察颜观色,以为斐玉这是看中了贾瑚与贾瑚身边的那个小厮,直接说道:“后排最右边那个两个,嗯,就是你们两,上前来。”
贾瑚混进这里,本来就是想再和斐玉见上一面,他听穆勉叫他,自然乐颠颠的上前,假装恭顺地垂头站在两人面前。
因他本就比斐玉高两个头,此时低头,正好视线与斐玉对个正着。
他见斐玉如星子般璀璨明亮的眼眸里流露出有些愤愤然的神色,便也忍不住偷偷谑笑起来。
穆勉不曾注意到这点,他正低头翻着名录册,嘴里问着:“……嗯,你是张成?籍贯襄阳的?”
“是!”贾瑚收敛起来,恭敬地应到。
“你是胡二饼?原籍是寒山村的?”穆勉又问另一人。
胡二饼是个又憨又壮的十二岁的少年,听到管事问他,话还未说出口,便先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一脸傻气地大声回答道:
“回管事,我家原来就在山脚下,我娘生我的时候发蝗灾,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爹就做主把我卖到书院啦!”
“喔喔喔,”穆勉点头。
书院很少从人牙子手里采买奴隶,奴仆多是由教谕们的家仆、学生们的书童和荒年里走投无路,自卖自身的人组成。
像胡二饼这样家里养不了,卖与书院的也不少见。
这些仆从往往是小时候就被家人送上了山,之后的吃穿嚼用一应由书院负责,因此这些人往往更为忠心。
当然啦,少不了有本名录册,上面记录着一干仆役的姓名籍贯,何年何月以何途径被书院买下来,隶属何人银米何数等等信息。
穆勉一一问完,请示地向斐玉看去。
斐玉收回扫视贾瑚的视线,他笑一笑,平静的说:
“我本来看着两人身高体壮的,想来做起事来也会利落,不过这个叫张成的——你叫张成是吧?”
贾瑚挑眉,又闪电般变回顺从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说:“回公子的话,小的是叫张成。”
“喔。”斐玉笑眯眯地看向穆勉,“这两个都是极好的,只是我这儿实在用不了那么多人,不如就让他留下吧!”
说完,他手一指,指向的正是胡二饼。
于是乎贾瑚就眼睁睁看着那儿都不如自己的小厮二饼欢天喜地跪下道谢,看着穆勉手一挥,自己与其他八人便如尘埃般被他挥出了书房。
而这期间,斐玉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不然呢?莫非还以为自己很招人喜欢?”斐玉暗想,先是偷偷摸摸,现在又不知道怎么顶替了那个叫张成的小厮出现在自己眼前。
如果自己身边留了个这样的人,那才放不下心呢。
斐玉一边和穆勉谈笑,一边分神暗忖,那人没达到目的,肯定还会再来,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又听穆勉提到拜师一事,连忙把这事儿抛在脑后,郑重聆教起来。
\"斐玉公子,“明日午正二刻,乃吉时,山长说了,那时行收徒之礼应当是最好。\"
穆勉一边说,一边引着斐玉到了厅房,原来刚才增添摆设的时候他已经让人把许多物什一一摆好了。
他指着案几上整整齐齐的木盘,笑道:“脡、芹、枣、莲子、龙眼、红豆,此为束脩之礼,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