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排队列,一溜儿排在伙夫面前,因此虽然舍院里的人多,却依然是次序井然。
“岱殊书院果然不愧于第一书院的名声。”斐玉将这景象收入眼中,一边暗忖道:
“所谓‘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看来书院注意的不仅仅是传道授业解惑,还有这种微末琐屑、小事大意呐。”
正这般想着,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
“唷,这眼生的小子是谁啊?”
斐玉转过头看去,三个书院学子正站在不远处聊天,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打量他,他们说话的声音不低,好像是想要斐玉听到一样,说出来的话也很是失礼。
“不知道,看他穿着院服,应该是书院的学生吧?”
“学生?这玄震堂里的哪一个我不认识的,怎么不记得还有这样小的一个同窗?”
先头说斐玉眼生的那人又道:“书院最近又没有加开选试,他从那儿冒出来的?”
“说的是耶,好奇怪啊,这个小孩到底是谁?”另外两人纷纷附和,露出困惑的表情瞟着斐玉。
这三人声音不高不低,但顶不住食舍人多,不少人听了他们的话就转过头来看着斐玉,奇怪地低声嚼起了舌根。
斐玉有些无语,难道自己看起来很愚钝吗?
这样僵硬的表情和没有由头的质疑,还当自己发现不了这几人明明就是故意堵在这里做戏吗?
他摇了摇头,阻止了胡二秉上前争口气的动作,示意他说:“二秉,你去帮我排队,看看有什么菜随便盛点来。”
胡二秉犹豫了一会,还是听斐玉的话,松开了拳头,老老实实的快步走进食舍。
斐玉没有理会那三人,踱步至院内角落上的一个无人的长凳上坐下,欣赏起食舍里的众生之项。
他初来乍到的,遇上了还是避着点走好,谁知道这几人是什么意思,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呢?
可让斐玉没想到的是,他想躲着麻烦,麻烦却早就缠上身了,那三人簇拥着走过来,除此之外,又跟了几个或好奇,或不善的学子。
领头的那个人正是说斐玉眼生的,他一屁股坐在斐玉对面,其他的人就围在他身后。
这人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上下打量斐玉,想无声无息的以气势压人,可斐玉是什么人呐,依然面带笑意的看着别处,好似对面那些人不过是空气。
很快对面的就坐不住了,在一干好友面前落了面子让他有些羞恼,意识这样对斐玉不奏效后轻咳两下,出声道:“这位面生的小哥,可是在这里等人?那我们在这儿落座应是不挤地吧?”
“啊,”斐玉这才将视线投射在对面人的脸上,一副刚刚看到的样子惊奇的答了一句:
“应当是不挤的吧?你看这个桌它又宽又长,这个凳它又大又稳,坐几个人当是无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