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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回
    穆寻的脸上混杂欣慰与苦涩。

    “斐玉你应该猜到了,这个人就是你的五师兄,萧行简。”

    “原来师兄是太子门下……”斐玉愕然:“难怪……难怪老师您压制于他。”

    “正是。”穆寻颔首,道:“行简一为求学入仕,二为太子笼络人才,待我发觉后,他已经陆陆续续为太子寻到了不少门人。

    这些人有的以科举入仕,或入翰林,或外放地方,星星点点,只等风起火烧,有的直接进了各大世家,以幕僚之身发言谏策,沟通上下……如此种种,多不胜数。”

    “既然太子有此等手腕,想必也不只师兄一人助他,为何储君之位仍旧不稳呢?”斐玉疑惑。

    穆寻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道:

    “你的师兄,暗中为太子做事,犹如行走钢丝,极为危险,我虽劝过,他却不改,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向我吐露实情,原来他元寿不长,又受了太子的大恩惠,早存了报君的死志。”

    斐玉不能置信,喃喃道:“怎么会!”

    “你师兄是个固执的,一心向着太子殿下,可如今上皇正值壮年,如何能忍的了太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弄权?

    再加上两位不怀好意的皇子意图夺嫡,近几年来朝廷的局势愈来愈乱,占尽了大半赋税的江南早已在风雨飘摇之中,便是我们岱殊书院,因曾经的渊源,也不得安生。”

    穆寻面露颓然,声音沙哑:“行简屡屡下山,不过是充当太子掮客,织罗江南人事,以呼应远在京城的太子行端。

    之前我不严管,一是不忍行简抑郁,二是太子登基顺应天理,可今日我却收到消息,今上已动了废立之心,再放纵行简,不仅会要了他的命,也会要了我们岱殊上下数百人的命!”

    “什么?”斐玉大惊,骇然道:“怎会如此?”

    穆寻见斐玉反映剧烈,苦笑更甚。

    “其实这事不能怪行简,追本溯源,到底还是因为我曾与太子有过一段师生之谊,乃至于这之后的十几年里我因怜惜太子,或多或少施以了援手,可如今眼看不好,我却不能不顾岱殊书院多年经营起的名声,也不能不顾从书院里走出的学子们的前程,若万一此事被今上上心,牵连的可不只是我‘穆党’数人。”

    “孩子,今天这番话我本不打算与你说,但眼看着接下来情势不明,我不敢再贯纵行简,必将把他牢牢地拘在寒山之上,且不多时我便要亲自下山一趟,寻一寻故交旧友,也是想看是否能把你师兄的病根治好,我虽然吩咐了穆勉要牢牢盯住他,可未免疏漏,便要托付与你,切记要守住行简,不要让他伤身伤心!”

    斐玉震惊于这一连串的密事,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之后,他才回神,向穆寻俯首称是。

    等出了院子,天色早就半黑了,斐玉左右四顾,眼中露出一丝茫然。

    斐玉是从萧行简的明志斋被叫出来的,此时时辰未到,按理说他应该再返回明志斋继续听萧行简讲课。

    但听了这段隐事,斐玉心中如梗了截横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难道这段时日以来,萧行简对自己的疼爱有加,也都只是为了给太子培养士子吗?

    索性也不想再去面对萧行简,然而不去,他又不知该去何处,该做何事。

    正在此时,一颗黑色石子从天而降,正砸落在斐玉脚前的地面上,而后咕噜咕噜的滚远了。

    斐玉抬头望去,不由一惊。

    坐在庭院外墙的白墙青瓦之上丢掷石子的,赫然是萧行简,正冷冷的俯视几步开外的斐玉。

    斐玉愕然,脱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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