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剩。
他想,白念南真是可怜。
然而他这点心疼还没落实,四眼仔的面容蓦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里邪风无端又起,重新吹起一撮小火苗。
去他的心疼!
“这怎么有……”白念南话音一顿,歪着头看盛秋晚,“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啊。”
不好?
何止是不好?
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
盛秋晚吸了口气,喉结动了动,没有思绪的烦躁在喉间转了几个弯,最后却是又把那口气吐了出来。
“没。”
我又不是基佬,何必这么在意?
盛秋晚想到昨天系统给他看得那些评论,没由来的泛起了一丝心虚。他连忙清了清嗓子,找了个话题。
“你刚想说什么?”
“我抽屉里有朵花。”白念南从桌肚里掏出一支包装精美的康乃馨,顿了顿,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真没事?”
“……没。”盛秋晚思绪全拧在这支康乃馨上。
什么玩应?
有人给白念南送花?
什么意思?表白?
送康乃馨表白?
盛秋晚眉头拧得跟麻绳一样。
“你也收到了?”他前桌童清寒忽地回头说道,“我也有。”
说罢,她也掏出了一支康乃馨。
外装与白念南那支一般无二,一看便是出自同一家花店之手。
盛秋晚愣了愣,下意识往自己桌肚里看了过去。
他桌位实在过分杂乱,乍一眼看过去,得被那些横七竖八的课本迷花眼,非得仔细多看几遍,才能发现一个在角落里微微反光的东西。
“有个东西。”盛秋晚将其拿了出来,果然也是一支康乃馨。
他顿时松了口气。
……等等?
我干嘛松一口气?
我为什么要松一口气?
盛秋晚怔怔盯着手里的花。
还没等他把思绪捋匀,黄辰一声委屈地叫唤拉走了他的注意。
“我怎么没有?!”黄辰蹲下身,将他整齐有致的抽屉来回倒腾了四五遍,一本数学书都从压顶变成了垫底,愣是连个康乃馨的包装纸都没翻出来。
没有。
真的没有花。
黄辰茫然抬头:“你们仨瞒着我干啥了?”
“我们三个能干什么?”童清寒斜眼瞅着他。
开学不过两个礼拜,童清寒压根没和他们说过几句话。
黄辰嘟囔了一句“也是”,凹了个“思想者”的造型,皱眉沉思:“那这是什么情况?凭什么你们三个都有花,就我没有?”
白念南三指捏着康乃馨的枝干缓缓转着,心里思忖:“我们三个的交集屈指可数,若要说有什么是我们参与了却没有黄辰一份的……”
“啊。”白念南脑内灵光一现,“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另外三人齐齐看向他。
白念南手指一挽,粉嫩的康乃馨指向教室里的一个方向:“她送的。”
盛秋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是上个礼拜被欺负的那个胖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