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呼吸心跳, 你还活着。”
宁准摸了摸黎渐川的心口, 用这具瘦弱的少年身躯把黎渐川背起来, 艰难地挪到了三轮车上, 掏出纸巾给黎渐川擦了擦身上。
“这局游戏没有灵异类现象, 你现在这个身份活着出现在殡仪馆停尸房,很可能有特殊情况。”
“丝质睡衣……布料是较为昂贵的上好丝绸, 以梅恩市的人均消费水平,普通人家负担不起。手指上有常年握笔和握手术刀的茧子, 耳后有眼镜压痕,手腕上残留着古龙水香味和手表印痕……”
宁准冷静推断“这个身份很可能是个家境富有的医生,或者实验类人员。”
黎渐川从三轮车上摸出手套戴上,摇头“没身份证件,我怀疑可能是假死休克,被误认为去世才送过来的, 只是这个穿着不太对劲。我记得假死这种现象在科学层面确实是存在的……对了,你从哪儿找了这么个车?”
“你的穷鬼老婆房子里除了货车, 只有这个。”
宁准眉梢微挑。
说着, 他帮黎渐川把外面的风衣裹好,就长腿一迈,坐到前面发动车子, 在午夜深沉的黑暗中, 开着一辆斗篷电动三轮车, 驶离了殡仪馆。
殡仪馆在郊外,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但离少年斐尔的住处很近。
宁准只开了大约半个小时,黎渐川就穿透夜色,看到了那间停着一辆高大货车的破旧院子。
附近还有几户邻居,但时近凌晨,全都陷入了沉睡,一扇扇昏暗的窗户泡在一片漆黑之中。
在半路,黎渐川捡了两根粗壮的树棍,等宁准放好浴缸的水后,他就一边在浴缸里泡澡,一边用菜刀削出来两根简易拐杖。
宁准坐在浴缸边的小凳子上检查着黎渐川换下来的衣物,同时脱了鞋袜,把一双白皙瘦削的脚放进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黎渐川的腰腹,手里捏起那片塑料布,打开手电看里面的小碎片“像是人体组织……蜕下的硬皮,还是指甲?”
“天亮可以拿到警局去化验下。”
黎渐川轻车熟路地捉住那两只踩来踩去的脚,帮他按了按脚心。
宁准瑟缩了下,靠到冰冷的墙上,看黎渐川。
“按照你说的,我认为郁金香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和两次杀你的人是同一个,或者同一伙人。他杀人带有很强的陷阱感,换句话说,就是很有可能,我们接触到的线索,就是他故意让我们接触到的。”
“他想要清除掉所有可能发现线索,追查真相的人。在这个层面来说,他只会去杀发现关键线索的人。有你之前两个身份,也有你现在的身份,和你说的那个殡仪馆玩家。”
宁准双眼的目光落在潮湿污垢的卫生间角落。
“凶手有能毁掉部分监控的手段或者同伙,这代表他本人或者他的同伙很可能是黑客,或者警方人员。黑客在这局游戏的背景下不太可能出现,那么最大可能就是警方内部人员。不然我可不相信警局内部是那么好做手脚的。比如当初那个保洁服务是谁叫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再加上凶手在杀接触线索的玩家方面似乎有规则优势,那我们没办法直接硬扛,最好是利用规则行事。”
黎渐川捏了捏他的脚腕“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浓利的眉稍稍一拧,黎渐川沉吟道“这样做风险会很大。不过也可能可以快速结束这轮审判,得到真相。”
这轮审判感觉拖得越久越危险,他稍一思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