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准一脚踩住他的手“我在警局附近等你,如果没事,就去接你。”
“嗯。”
黎渐川松开他的脚,洗了洗手,正要往头上搓洗发水,就感觉到温热的水流淌过,那两只放在腹部的脚不安分地向下一滑,勾过腹肌的缝隙,带着点慵懒闲散的意味,轻轻在下面踩了两下。
灰蓝色的发丝淌下来,宁准向水里看了眼“下半身瘫痪……它还能站起来吗?”
说着,他弯腰想伸手去摸。
黎渐川一把抓住宁准的手腕,盯他一眼“再捣乱……你就仗着我不办你。脱了坐进来,帮我洗洗头。”
他松开宁准,挤了一堆洗发水揉在头顶。
这个身份的头发是半长的,看容貌大约三十左右,确实是个斯文人。
宁准挑了挑眉,没多犹豫,脱掉衣服,穿一条短裤就迈进了浴缸里,坐在黎渐川毫无知觉的腿上给他搓头发。
把泡沫冲干净时,黎渐川揽着宁准接了个点到为止的吻,然后抓紧时间,回到卧室一块躺下休息了。
但休息也休息不了多久。
三四个小时后,天不亮,宁准就开车电动三轮把黎渐川送到了警局附近的一条暗巷里,只要出了暗巷再走五十米,就能到警局大门口。
他就坐着三轮车,等在这里。
快八点的时候,黎渐川戴上口罩,拄着简易拐杖,佯装晨起散步的行人,警惕着四周,慢慢朝警局走去。
警局刚上班,熬夜值班的警探一开窗,正好看到黎渐川,先是一愣,旋即不太确定道“唐?我们的法医先生?是你吗唐?”
那名警探一个激动,快速从窗户内翻了出来。
他的喊声惊动了其他人,又有两名警探出来,一看黎渐川,都露出熟悉惊喜的神色“嘿,唐,听说你有发现,连夜去殡仪馆看山姆的尸体了?怎么样,有收获吗?”
“伙计,你怎么混成这样?你的轮椅呢?”有人关切道。
黎渐川联系殡仪馆的情况稍一思索,虽然还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他还是微笑着摘下了口罩,佯装疲惫地摇了摇头“没去成,在路上被该死的出租车司机宰了,他把我丢在荒郊野岭,轮椅也丢了……”
“妈的,真是个混蛋!你记下他的车牌号了吗,唐?”
一名警探脸色一沉,愤怒骂道。
“没有。不过我被他推下车的时候从他手指上勾下了一点指甲,介意我去化验下,捉住这个混蛋吗?”黎渐川将那枚稍硬的碎片拿出来,他把它放到了一个小塑料袋里,随手在几名警探面前晃了晃。
“当然不。”
警探们纷纷答应着,派了一个人带着黎渐川去了化验科。
化验科的人和黎渐川更熟悉了,三言两语的有技巧套话下,黎渐川就得到了现在这个身份的信息。
这个身份叫唐,是借调过来的法医,并不属于梅恩市,只是梅恩市的法医水平不足以支撑起郁金香路的连环案,所以才叫了唐来。
化验科的人动作很快,黎渐川等在旁边,中途去了次厕所,遇见了鲍勃警探。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只和黎渐川冷冷点了个头,就离开了。
“可以确认这块碎片是指甲碎片,但你确定这是你从出租车司机身上勾下的吗?”
化验科的卷发女人疑惑地把报告递给黎渐川,“这个dna在大部分出租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