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阳光热烈奔放,男人和青年走过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男人教会青年开车,冲浪,跳舞,和素不相识的友善的陌生人谈笑。
后来男人列了一张表格。
他们离开了加州,乘坐飞机、轮船、火车,去了世界上的很多地方。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太过含糊,黎渐川总感觉这段记忆被隐藏了什么。并且,他们去的这些地方,和黎渐川拿到的那份神秘文明名单,基本重合。
——“我带他走完了所有该走的路。这样的生活与陪伴是我从未经历过,从未奢望过的。
路途的最后一站是太平洋背面的索利尔岛。他在极长的夜里将脚伸到我的衣服里,整个人都冷得像块冰。
但他不能永远是块冰。
所以我们决定离开。是活在安逸快活的虚妄中,还是死在残酷荒芜的现实里,我和宁博士,已经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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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有尽,我们终会醒来。”
不知不觉,这半本笔记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残缺的记忆碎片已经像补丁一样,一个个地贴合到了黎渐川的记忆海中。
过去二十六年整齐有序的人生记忆,因为这些细小的裂缝和补丁,而变得面目全非。
他可以确定他二十六年的记忆是真实的,但也可以确定,它们确实被篡改了。
这两种肯定之间在黎渐川看来并不矛盾。
不过这些记忆的补丁明显还缺少太多。比如黎渐川进入最终之战之前的人生,最终之战中缺失的含糊的那两年,以及他和宁准周游世界时做过什么,全部都没有答案。
一部分的了解,留下的是更深的疑惑。
不过如果真的按照自己的真实脾性来判断,那黎渐川或许多少也猜得到,写下这本笔记时的自己的想法。
他将这本小小的笔记又翻了翻,随手又塞回了魔盒里。
规则之下,现在这个魔盒归属于他,并不担心这本笔记会凭空消失。
第一个魔盒被翻了个底儿朝天,黎川对第二个魔盒多少还有些期待。因为如果过去的自己真是一位魔盒游戏的顶级玩家的话,那么自己特意来到圆桌审判这局游戏,并且留下一个魔盒,这个行为就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这局游戏必然有什么特性,让那时的他选择了这里。
而这第二个魔盒,作为这局游戏的中枢,也可能拥有很不一样的东西。
而且换句话说,黎渐川从未得到过任何有关魔盒里的内容的资料和信息。没有任何玩家或明或暗地透露出这一点。这很值得注意。
没多犹豫,黎渐川拿过第二个魔盒,咔的一声打开——里面是一块蓝色的晶体,像冰,内里又似乎沉淀着更深邃的颜色。
而就在黎渐川看到这块蓝色晶体时,这块蓝晶突然光芒大盛,微微一震,猛地射入了黎渐川来不及闭合的眼睛里。
眼瞳陡然散开一股清清凉凉的水流。
黎渐川心里一惊,立刻抬手揉了下眼睛,却没有任何水渍。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这块晶体仿佛就这样化进了他的眼瞳里,消失无踪。
而这个魔盒被晶体压过的底部,也慢慢浮现出了一行淌着血的花体英文:“请感恩,神的馈赠。”
“咔!”
一声熟悉的轻响震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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