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若是你心中寂寞难耐,大可上禀陛下,想必陛下会很乐意为你赐婚,便是要多少个貌美女子都行。”
赵安雪这句话却不是随意说说的,由于赵景修这等谪仙般的模样,又兼之不近人情的性子,当今圣上确实曾经一度担忧他这唯一的嫡子未来会找不到合心意的妻子,便是有人说赵景修想遁入空门,恐怕他都会相信。
只是赵安雪觉得当今完全是白担心,以赵景修这般还能调戏她的性子,她根本不相信什么高岭之花谪仙之姿不与凡人同等等帝都传闻,若是这等性子都能遁入空门,那她岂不是要立刻出家
“安雪妹妹倒是提醒了为兄。”
赵景修丝毫没有被她这番话激怒,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模样,还云淡风轻的抚过那只洁白的玉兰,仿佛仙人之姿于云端拈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美感。
“这世间女子大多无趣,不如为兄求父皇赐婚与你我如何想来日后闺房之乐必定妙不可言。”
赵安雪置于双膝上的手掌紧紧拽住,暗地里微微咬了咬牙。
她怎么从来没觉得这二皇子如此讨人厌过,说不过就来威胁,仗着皇子身份仙人之姿做着道貌岸然的事情,当今圣上明明也是英明开朗的性子,怎么偏生能生出这么讨人厌的儿子
衣边袖角被她捏的有些褶皱,赵安雪眼波沉了沉,突然抚平了那丝褶皱,眉眼间淡淡笑开,仿佛春日里抚过湖面的清风,点点涟漪。
她放松了身体倚在车壁上,几分慵懒的撑着身边的小茶几,眼睫微掀,淡淡笑意如春丝般缠绵。
“好啊。”
赵安雪懒懒散散的看着他,从嘴里吐出两个漫不经心的字来。
伸手摸上了赵景修刚刚抚过的玉兰花瓣,她微微一用力,那片花瓣就从枝头撕下,落在茶几上,她毫无诚意的看了一眼,笑意又缠绵了几分。
“哎呀,把你的花弄掉了,真是不好意思呀”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然而那朵可怜的玉兰花花瓣却接二连三的落在茶几上,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花蕊,让得赵景修这原本风雅清幽的马车内失色不少,赵安雪最后直接一把抓住那朵孤零零的花蕊,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和赵景修隔得极近,不多时,赵景修听见她更加没什么诚意的声音响起。
“二哥哥会原谅我的,对吧”
“二哥哥”
赵景修突地轻笑了一声。
“安雪妹妹真是有趣得很。”
“是么”
赵安雪从他耳边离开,坐回原位,依旧懒懒散散的模样,目光淡漠,被她抓在手里的花蕊散了一桌,白玉瓶里终于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枝条。
“我却觉得二哥哥无趣得很呢,这可怎么办才好二哥哥怎么不再惹人嫌点,说不定我便能依着自己的脾气将你好好疼爱一番了。”
说这句话时,她的视线始终没离开那朵惨兮兮的白玉兰,赵景修莫名就想到了她说疼爱两个字时那种嫌弃的语气,仿佛那朵玉兰代替了她心中的他。
“安雪妹妹是认定了为兄不会将你怎样么”
赵景修神色淡然,眉间虽微微带笑,但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神色,若是亲近熟悉他的人见着他这副表情,多半会吓得心胆俱裂,因为能让二皇子露出这般表情的人,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可赵安雪不知道。
或许即便知道她也不会在乎。
赵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