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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九二章 日间谍静待时机 钱串子办置年货
雪,山野一派晶莹,不染纤尘,雪花像厚厚的棉絮,压弯了树枝。

    松软的雪地上,深深印着动物们的足迹,“唰唰”凛冽的北风阵阵刮过,雪溜儿像毒蛇的信子,扭动着紧贴地面滑过,很快就舔平了动物们留下的足迹

    钱串子带着皮帽子,穿着皮衣皮裤,坐在爬犁里,哑巴猴子拿着鞭子,赶着爬犁,两匹马在雪地里轻松地跑着,爬犁后面的雪地上,留下两道流畅蜿蜒的痕迹,但很快也消失了。

    晌午,他们进了高台城,只见大该上,挑挑的、背包的、骑马的、拉爬犁的、挎筐的、提篓的、有钱的、没钱的人们都在忙忙碌碌,准备过年。

    哑巴猴子轻车熟路,径直将爬犁赶进王寡妇家院里。

    王寡妇四十多岁,是钱串子的相好,每次进城,钱串子都住在她家。

    年轻时,王寡妇也有几分姿色,但上了年纪,不免年老色衰,丈夫死得也早,又没儿没女,生活很是艰难。

    她正愁着没法过年呢,听到有牲口进院,便趴窗户一看,是老相好的来了,她赶紧穿鞋下地,迎了出去。

    她出了外屋门,看到钱串子已经从爬犁上下来了,就说“大兄弟,你咋来了”

    钱串子说“老大姐,我想你了呗”

    王寡妇用手扑落掉钱串子帽子周围和身上的积雪“诶哟,我还寻思你把老姐姐给忘了呢”

    “咋能忘呢。”钱串子说,“老大姐,我自己整吧,爬犁上有草料,你把马给我喂上就行。”

    王寡妇说“大兄弟,你和哑巴猴子先进屋吧。”

    “猴子,进屋”钱串子叫了一声,就先进门去了。

    屋子里,锅灶都是凉的,水缸也冻了冰,进了里屋,也没多少暖和气儿。

    钱串子用手摸摸炕,不由一紧鼻子,再用手摸摸火盆,只有点儿温大乎儿的,他不由说道“咋整的,跟外头差不离儿,猴子,赶紧烧炕”

    “啊”哑巴猴子跟在他后头进的屋,转身又出去了。

    王寡妇给马饮了水,拌上草料,这才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