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婆子,一点儿都不知道偷懒摸鱼,真笨”沈凤皇推了推她手中的伞。
江嬷嬷眼圈一阵红,声如洪钟道“嬷嬷我健硕如牛,还没到浑水摸鱼的年纪呢”
两人胡搅蛮缠的斗了一路嘴,不知不觉就到了曲水轩,日头拼了命的照着,到处白炎炎的。
沈凤皇钻出伞底,扒在窗口四处眺望,猛的一个跳跃,稳稳地跳进曲水轩。
江嬷嬷收起油纸伞,立在门口,斜眼瞟了一眼跳窗户的沈凤皇,一脸自豪,这丫头不愧是吃自己奶长大的,当真是飒爽英姿。
沈凤皇跳进窗,揉了揉脚腕,刚迈了一步,却发现曲水轩还挂着冬日的门帘,那窗户该破的全都破了,房顶上还有几个大的窟窿,大束大束灼烫的日光投射进来,四处都是厚厚的门帘,这本就燥热的房间里更灼烫的像个火炉一般。
沈凤皇身上的衫裙都被汗水打湿了,她垂下头,脱下脚上的绣鞋,一双雪白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冰凉的地上,才感觉出一丝平静。
两手提着绣鞋蹑手蹑脚的走了半天,却猛地对上那血脉喷张的场景。
青石板上,光洁精壮的脊背,如墨的青丝散在肩膀处,湿濡的汗打湿了青丝,那青丝一圈一圈的像是盘着的小蛇。
沈凤皇怔怔地盯着那光洁的裸背,更加强烈灼烫的日光从那房顶的大窟窿里投射进来,房里的温度似乎更高了,沈凤皇忽然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着火了一般,涨涨的。
“哐当”一声,那让人血脉喷张的场景突然变了味儿,那精壮的身子突然跌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不到片刻的功夫,青石板上就盈了一层莹亮的红,地上粘稠的一偏暗红,鼻尖尽是血的腥味。
沈凤皇耳朵里嗡嗡的,脑际一片白,半晌,才反应过来,忙蹲下身子,朝他的鼻尖探去,有呼吸,没死。她推了推他,他没有反应,她费了劲翻过他的身子,却看到肋骨处、上臂处都往外渗着血,那腥腻的味道猛地冲了上来,沈凤皇朝着门口大喊“啊嬷嬷,你快过来”
江嬷嬷抄起一把铁锹冲了进来,看到那满地血,手中的铁锹猛地掉在地上,“哎吆,我的老天,小姐,你直接把二少爷”
沈凤皇慌乱的按着他流血的伤口,焦急中甚至带了一丝哭腔道“你别啰嗦了,赶紧救他啊”
江嬷嬷侧首看了一眼沈凤皇,一只手赶紧搭上了他的手脉,她伸手点住了止血穴,将他搬到软榻上。
“小姐,他这伤口怕是太久了,又一直没好好料理,腐脓深了我去回春堂请白大夫,你洗块干净的娟巾,先给二少爷洗一下伤口”
沈凤皇脑际一片白,听到话后,立刻掏出了娟巾,打了一盆净水,哆哆嗦嗦的为他擦伤口。
血止住了,伤口处也清好了,沈凤皇捧着娟巾坐在窗边,垂着头凝望着他那张清俊的脸,本来就苍白,如今失了这么些血,显得更苍白了。
沈凤皇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人,被自家父亲寄养在别的府邸,一寄养就是这么些年这期间得受多少委屈
这都炎夏了,房间还挂着冬日的门帘子,房顶上的窟窿都赶上自己大腿粗了,这还是晴天,这要是逢着个雨天,那还不得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她一直惧怕他的狠辣,却没想他在自家府里竟是过的这种日子
沈凤皇俯下身子,换了一盆水,将娟巾洗干净,敷在他额头上,这一身的伤,若是再中了暑气就糟了。
“母母亲”谢偃拱了拱身子竟一头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