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给自己扇着,见他看自己,沈凤皇粲然一笑“阿偃还热吗”
谢偃睨了沈凤皇一眼,蹲下身子正了正她的手,“抬高点儿”说完眼角处闪过一丝欢悦。
“阿偃凉快哈原谅我啦”沈凤皇嘴里不停的说话,谢偃皱眉扭过头,伸过手要点她的哑穴,沈凤皇讪讪一笑,扔掉扇子猛地抱住他的大腿,昂着头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房上的窟窿被雨一淋,上面的土胚瓦解,一大坨掉了下来,沈凤皇正好仰着头,那一大堆被雨打湿的土胚正中她的眼睛。
“呜好疼”沈凤皇伸手要去抹。
谢偃垂首,那白皙的脸上堆着一大块黑泥,还有些直接进了眼里,那泪水冲开了一道细白的眼缝,他眸底闪过一抹焦急,直接单手将她拎起扔在了软榻上,从外面打来一盆干净的水,急匆匆的走过来。
他凑上去,一盆水泼过去,大堆大堆的泥滑了下来,又取了一盆干净的水,细细的为她擦着眼睛,她低头,发丝落在他的肩上,风一吹,那发丝就滑进了他的衣内,刺刺痒痒的。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脸上的泥都落了,眼睛微微有些红,沈凤皇不敢睁开,只是紧紧的闭着,她不想失明越想越害怕,竟哇的一声哭了,一个大姑娘边哭便埋怨,“我的眼要都怪你哇要是我瞎了,你又不娶我,还偏偏在这窟窿处摆着案桌”
谢偃看她的模样,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伸手将她的头按在怀里,温柔道“别怕,没事儿了,都洗干净了,没事儿了”
沈凤皇睁开一只眼睛,果然不疼,又颤颤巍巍的睁开了另一只眼睛,虽然红红但是却不痛,沈凤皇欢喜的一把圈住谢偃的脖颈,谢偃微微一滞。
方才泼那一大团泥时,并未注意,如今被她一扑,竟忘了她是个浑身泥水的小猴子。他拎起她的胳膊,雪白的肌肤透过湿透的软纱裙,更增添了几分娇媚。
谢偃向来讨厌别人碰自己,她现在像个你猴子似的,可是自己竟有种不嫌弃的感觉,甚至萌生了一种舍不得分开的念头。
她不停地喃喃自语,他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雨又缠缠绵绵的下了起来,江嬷嬷抱着一坛子桑落酒,一进门看到这郎情妾意的场景,一时间竟不知该进还是该出了。
“进来吧,女人家都心细,你过来瞧瞧她眼里可是还有东西”谢偃将她拎起来扔到江嬷嬷怀中。
江嬷嬷伸出手粗犷的撩开她的眼皮,张开嘴猛地吹了一口气,“不痛不痛了”
沈凤皇揉了揉眼睛,幽幽道“嗯,不痛了,江妈的唾沫星子最管用”
江嬷嬷蹲下身子,拧了拧她衣裙上的泥水,“方才啊,我还真请了个老道,那老道说火迫金行,小姐是剑锋金命,需要暂时离开昭阳院一阵子”江嬷嬷深深望了谢偃一眼,继续道“那老道还说二少爷这里”
谢偃瞥了一眼蜷在地上的沈凤皇,朝江嬷嬷低喝了一声,“还有功夫在这里乱说,雨季湿潮,再过一会儿,估计她那小身板就中了暑气了”
江嬷嬷向来骁勇善战,可是不知为何被谢偃一喝竟说不出话来,总觉得这小子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威仪贵气。
“阿嚏。”话音刚落,沈凤皇那厢就喷嚏连天的,那鼻涕泡一个接一个,谢偃微微皱眉,从内室拖过床干净的绢帛将她紧紧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