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温泉,有个卖香粉的大娘,便买了一堆,差丫鬟送给府里的女眷。大约是抱香粉时间过长,各种香粉的味儿混在一起,竟混出了一种花楼里的脂粉味儿。谢偃刚掀开门帘儿,就被噎了回去。。
一双眸子黯了黯,闭着气直奔内室,一抬眼瞥见沈凤皇窝在软榻上,一本道德经翻卷着页半遮在她莹润的脸上,半截雪白的玉臂搭在软榻沿儿上。
庭院中的花香尚浅,层层玉楼先暖,玉楼深深处,玉彩捧着一盒朱罗玉翠走向谢氏的明月轩,紧接着沈国公就被四夫人贾氏拖向了明月轩。
谢偃立在窗前盯望着先后路过的三人,平静的脸面上不起一丝波澜,提起冰剔子拨了拨冰鉴里的碎冰,冰气就一缕一缕的冒了出来。
谢偃走到软榻后取了一件常服,刚低头关柜子,鼻腔内就涌上了一股浓烈的花楼脂粉气,门口一道亮光,一个婢女捧着一盒碾碎的冰,添在冰鉴里,看到沈凤皇窝在软榻上打盹儿,就拿起扇子扇着冰鉴,来降低室温。
扇子一闪,那浓烈的脂粉味儿混着冰气,熏得人醉醺醺的,谢偃低头关柜子,听到软榻上一声软糯糯的娇娇的梦呓,一张嫩红的小嘴一张一开的像是房顶上的那个小黄莺,无端的勾起人内心的怜爱,谢偃转过身不动声色的瞟了沈凤皇一眼。
“咦这个碧玺手串我要了”小嘴一张一张的,做个梦还不忘刁钻任性,手胡乱的动着,半遮在脸上的那本道德经跌在了地上。
谢偃垂首盯着地上的道德经,又瞥了一眼嘴里胡言乱语的沈凤皇,无奈的弯下身子捡起那本书,正要将书放到书架,衣袖却被她抓住了。谢偃微微一滞,将那本书半展开垫在了她的脑袋下。
大约是厚度刚刚好,沈凤皇松开他的手,娇娇的往那本书拱了拱了,一双莹润的脚毫无形象的攀上了软榻靠背。
谢偃将手中的衣服,随意的搭在肩上,朝净室走,刚走了不到十步路,就见潘明如红着脸从海棠树下钻了出来,挑着一双圆圆的杏核眼偷瞄谢偃。
“你有事”谢偃看到是经常来找沈凤皇玩儿的人,便随口问了一句。
潘明如那张脸就更红了,整个身子微微的抖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红着脸抬起头,却见谢偃早已走远。
潘明如立在日头下,盯望着谢偃离去的背影,翠绿的长袍,肩上随意的搭着一件常服,脸蛋儿不由的又红了一红。
潘明如红着脸进了曲水轩,一掀开门帘,一股冰爽的冷气扑面而来,一扭头,瞧见一个丫头正打着盹儿扇着冰鉴,内室中的沈凤皇睡得七晕八素的,嘴里还念叨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梦话。
沈凤皇一睁眼,就见潘明如红着一张脸儿,托着腮盯着自己,吓的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抓起那本道德经扔到潘明如的怀里,“你这丫头,该不会是看我看的脸红吧”沈凤皇皱着一双长眉,上辈子在酒肆听那些纨绔讲的一些浑话,大抵是宫里的一些宫女因为寂寞相互结成对,时间一长竟也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愫
看着潘明如那张红的发紫的脸,沈凤皇不由的踢踏上绣鞋,慌慌张张的冲出了曲水轩这可怎么好,该给自家老爹说说,让潘明如多见见外男。想着想着就见花亭处几个人扛着刀枪剑戟扭打在一起。
“我说,这里有些人就是伪君子,那日我们将你送到花楼里快活,你还拿着架子,这厢你可老实了”沈绪一身白衣,摇着手中那柄描金扇子,“你那床单怎会有血,该不会是与花楼的姐儿乱滚,染上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