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帝为她建清溪宫,十年如一日的盛宠不衰,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
这样一个美人,她的孩子,长的怎么会差。
事实上,不止一个人说过,云矩像极了她的母亲她身上遗传自慧帝的部分少之又少,但仅凭她那一张与温禧贵妃如出一辙的脸,就几乎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
但她是颍川王。
颍川王得是个男人。
美貌之于男人,是个拖累。
所以云矩一直恨自己这张不争气的脸,也一直厌恶旁人过多的关注她的脸。
无论是轻佻的、赞叹的、迷醉的、抑或嫉妒的目光,都让她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她的忌讳,身边人鲜有不知道的。
区别不过在于,那个人愿不愿意把她的忌讳当回事。
温禧贵妃刚死那段时间,有一部分没把她的忌讳当回事,后来他们都长记性了。
或者死了,或者残了。
后来,是有一个人一直没把她的忌讳当回事。
那个人便被她亲手从尊贵的储君之位上拽了下来。
眼前的黔南王,又是另一个了。
云矩脸上的厌恶与恶意几乎掩饰不住。
云朔并不在意。
云矩却受不了了。
她冷冷开口道“王爷可知,上一个用这种态度对我的人,后来怎样了么”
云朔不以为意“你说废太子哦,五哥你方才还一心一意为我出谋划策、助我做皇帝,我要是真能做了皇帝,他一个废太子摸得的,我摸不得”
云朔话到最后,声色转冷,面色寒厉。
云矩微微一愣。
让她愣住的不是云朔的怒气,而是云朔的称呼。
从东宫太子倒台前到倒台后,所有人都默认黔南王一直是彻头彻尾的东宫党,他在人前,原先称“太子”,后来唤“二哥”,何曾叫过“废太子”这么个侮辱意浓厚的称呼
云矩暗道棘手,感觉自己对云朔的很多估计恐怕都与事实有不小的出入。
云矩略感慌乱茫然,于云朔看来,却是对方回忆起废太子的反应。
云朔的心如同被一群毒蜂密密地蛰了,细细地疼。
这疼里有恨,却不知是对谁的。
云矩很快反应了过来,挣脱开云朔的手,慌乱地站了起来,仓促道“这就是王爷对一个替你养了十几年儿子的人态度我纵是求王爷庇护,要一个待正常臣属的态度,也是应得的吧”
云朔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般,嗤笑出声,断然否决“待臣属的态度,不是给你的。”
她有多骄矜自持难伺候,她自己心里没点盘算么
真要用对臣下的态度,她以为她折腾了那么久,现在还能与自己谈条件
云矩咬牙,受制于人,再暗恨也只觉挫败。
云朔看着她这幅明显不服气的表情,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适才对方脸上的厌恶来。
当时还不在意,如今却觉得心里仿佛梗了颗刺。
她对我是一点情意也没有。
若不是她计划出错,受制于我,想谋求庇护,恐怕连行俨的存在也不会告诉我。
不是“恐怕”,是“就是”,自己回都那么久,尤其是得封亲王之后,能予她的助力不要太多,可是那么久那么久,她都没有透露分毫。
连一星半点的暗示都没有。
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