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处决作案者,并把人还回来。”他下令道:“如果他们还想要合作关系的话。”
“首领?”
“你能做到。”少年走下台阶,进入地底他黑暗的居所之中。
他躺在床上,把金平糖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大把,没有等它们融化,而是直接咀嚼,直到嘴里感觉不到甜味为止。
秋生大人。
秋生大人。
他无声地说,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喂——拜托了,为什么还要我想起来啊!
我要坚持不下去了,我要坚持不下去了,真的是太累了,秋生,我……我好想做一个坏孩子。
不,现在已经是了。
如果你回来了,在好孩子的群体中找不到我的话,会很失望吧。让你失望的我会对自己也失望的。
可是……啊……我到底要怎么办,噩梦才会停止……这个人间,地狱一样的人间……
真的好累,为什么,都这个样子了还要继续努力吗……
世界黑暗的话,闭眼不去看不就好了。闭上眼睛,接受现实,浑浑噩噩地活得更好,享受,堕落,利用一切也被利用,直到命运的终点……
不可以啊。
不可以闭上眼睛。
我的眼睛要替秋生大人看见这个世界,所以就算是死去也绝不可以闭上。
他躺在那里。
在他的床底下乱七八糟地丢着纸质的药盒,床头柜上装满了金平糖的罐子里混杂着一些奇怪的白色药片。
那些空了的药盒上大多数写着:[盐酸舍曲林]。不过也有一部分写着:[米氮平]。
无论是反抗afo,还是改变这个世界,培养有“希望”的下一代,亦或是复仇——他在黑暗中背负所有沉重的东西一步一步孤独前行。
可是明明他才是那个失去了一切的人,那个一无所有的,本来该大声哭喊的孩子。
他的脸上满是疲倦,疲倦到了除了疲倦没有任何表情的地步,让人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承受不住一切分崩离析。
少年枕边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电话,似乎又忽然凝固成了一个人一样。电话接通,他的下属低声汇报:“行动成功。伤亡148人。”
“撤退。”他平静地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亡?”
“我们发现了一个实验品小女孩,试图将她带离时遭到了敌人的疯狂反抗。”电话那头的人回复道:“这个孩子很特殊。”特殊到不能在电话中讲述。
“安抚伤亡者家属。”蓝色头发的少年有条不紊地安排:“迅速转移到s级据点,警戒开启,整理资料,准备战斗与撤离。今夜他们一定会反扑。”
“请坚持到我们到来。”身为首领,他承诺道:“所有的牺牲都应该有价值。”
挂掉电话,死柄木弔接了一杯凉水,灌进自己的胃。他脆弱的胃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立刻开始抽搐。
黑暗里,少年扶着马桶呕吐着,直到将刚刚就着糖吃下的米氮平片全部吐出来——今夜可不是一个可以睡觉的时候。
必须保持清醒与一流的判断力。他撑着墙壁在黑暗里缓缓站起来,按下抽水按钮。
水把呕吐物,包括里面带有安眠疗效的药片冲进下水道——少年打开灯。
他的手脚纤长瘦削,可是没有人可以忽略里面恐怖的毁灭力量。
“真抱歉,”少年笑容如画好的面具:“撞到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