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与太后一直不曾表态,河间王面色本就虚白,捧了手炉也不见好,忽地咳了两声,显得身子更加地单薄,太后也跟着咳了起来,母子俩的咳嗽声可谓是此起彼伏,这样一来,仿佛他们的不接话不表态是因为体弱,而不是心中不满心存怨怼。
眼看室内的气氛又要尬地聊不动了,元康帝忽道:“等这孩子大了,也在宫里读书,若是个好的,就承了河间王的爵罢。”
室内一片寂静中,只明河间王病弱喑哑的声音:“臣下谢过陛下隆恩。”
太后已经慢慢止了咳嗽,李嬷嬷赶紧递了杯茶,太后拿手挡了,神色莫名地将目光从那孩子的脸上移开,看向元康帝:“那便这么办吧,皇帝对哀家的心,哀家一贯知晓。”
元康帝道:“太后对朕的心,朕亦是铭感五内,当以天下养才能相报万一。五日后朕去天坛,一替黎民求天时,二为太后祈福祉,还望太后养好身子,早日康健。”
“吾皇圣明。”
众人跪了一片,除了轮椅上的河间王,就只剩下元康帝和太后两人,一站一躺,互相看着对方。
虽然最终的气氛还是很不对,但这场神奇的探病还是山呼圣明中友好地结束了,周蕊感慨这样的场合多经历几次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一等结束谢天谢地地跟在皇后和贤妃的身后出来准备脚底抹油回自己宫里去躺一躺,走在前面的是元康帝和几位殿下,到了廊下,七殿下也被领了出来,元康帝拉了他手道:“随朕去昀光殿,好几日没问你功课了。”
河间王还在殿内陪太后说话,临沧王和福王二人见状告退,元康帝又对皇后和贤妃道:“朕去天坛那几日,选秀的事皇后可以准备起来了,贤妃在旁帮衬一二。”
二人称是,元康帝看向三人所立的位置没有马上离开,皇后和贤妃抬头后以为元康帝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全都屏息以待,片刻后不见元康帝有话,对视一眼,忽地十分有默契地一齐向后看去。
正专心看着鞋面花纹的周蕊隐隐感觉有些不对,抬了头,贤妃和皇后回头时略侧了侧身,她一抬头就直面了看向她的元康帝和七殿下二人,周蕊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元康帝的目光似乎是对她有话说,又似乎是要让她过去,周蕊心道皇后贤妃在这,干这事除非是借她俩胆啊真的是,于是飞快地低下头去装起了孙子。
七殿下摇摇他王兄的手,元康帝恨铁不成钢地收回了目光,带着七殿下走了。
场面上只剩下皇后等三人,不等她二人说话,周蕊借口尿遁,光速撤离,皇后贤妃皆未开口阻拦,等她离去,贤妃道:“嫔妾听说永和宫的茶好,昀光殿如今上的也是一样的茶,嫔妾有幸得了一些,若娘娘有空,不如来明粹宫品品。”
“贤妃有心了。”
贤妃福了一礼转身去了,皇后扶着宋姑姑的手,上了凤撵,宋姑姑随驾也在车内,看皇后一上了车便浑身紧绷也不说话,道:“娘娘觉得贤妃此意如何,这永和宫的茶有何奇特之处。”
“永和宫连人都是奇特之人,又何必说茶,宫女出身的卑贱之人,还是个天足,这样都得了陛下青眼,明粹宫自负出身,岂能安坐由人分宠,左不过两个狐媚子互咬,还想扯上本宫,笑话。”
皇后说道此处不免又想到了容貌一途,心中恨道,若是她有贤妃和周嫔两人一半的容貌,又岂得这两人在她面前猖狂。
宋姑姑安抚过皇后的情绪,分析道:“娘娘不必生气,奴婢瞧着贤妃方才似乎是话里有话的。其实她二人谁得宠都不要紧,宫里女人的宠爱,来来去去,从没有长久的。娘娘要防备的是真正被陛下放到心上的人。这二人中,您觉得会是谁呢?”
皇后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