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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规矩
    皇后和贤妃的视线飞快地碰撞了下,明明只是酒醉,出些疹子,何以成了天花,不待皇后有所反应,周嫔离了座位走到林娘子面前半蹲着身子道:“公主若真是得了天花,娘子千万当心过了病气,将公主给我罢,我年幼时出过痘,不怕过症的。”

    林娘子像是被吓到了一半缩了下身子,一改往常木讷少言的性子,斥道:“你别过来,公主由你照顾着,好端端的却染上了天花,如今公主这般了你还不放手,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吗?“

    周嫔见之有些无奈,转身对皇后道:“娘娘容禀,林娘子并非有意对嫔妾不敬,只是爱女心切,方才失了方寸。其实这公主的病来得十分蹊跷,嫔妾发现公主有异样时,查问了伺候的奶娘和宫人,审问不过两句奶娘便撞墙自尽,嫔妾深觉有异,正要派人来中宫请皇后娘娘做主,宋姑姑便来了永和宫,发了好大一通威风,命嫔妾和林娘子前来,又将玉亭带走,也不说何事,嫔妾惶恐,请娘娘为我永和宫做主。”

    贤妃虽觉公主这病来得诡异,眼见林娘子和周嫔二人掐了起来,倒与原计划相应,因此无视了皇后有要接话的意思,抢着说道:“林娘子如此抗拒周嫔,说不准就是因为母女连心,心有灵犀,知道是谁谋害公主。周嫔这一番话,不像是为林娘子开脱,倒像是贼喊捉贼啊。话中所言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公主本好好的,抱到你寝殿中不过几日便出了这样的大事,若不是为人所害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贤妃这话是问罪流程中极好的一个开头,若是让人把话接了去,周蕊便完全处于被动之中,因而等她说完便冷冷地看过去:“贤妃娘娘说的这些,嫔妾是半句也听不懂,公主是在我永和宫出的事,嫔妾自然难辞其咎,但奶娘之死如此诡异,事关皇嗣,嫔妾怎敢隐瞒?况且贤妃娘娘如此意指嫔妾,竟不知娘娘是如何断定公主的病并非意外,莫不是您心中早知内情,因而如此笃定?”

    “你少的空口白牙地污蔑本宫,公主到底如何,太医一看便知。但永和宫必须搜宫彻查,是否清白,查过方知。”

    林娘子拒绝了周嫔后便一直看着公主低头不语,此时突然抬头,双眼发红含泪,似因心疼而不耐,喊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为公主寻太医诊治,其他不能容后再议吗?若是公主因为治疗不及有个万一,我虽位份低微,也要为公主讨个公道。待陛下回宫之后,必定禀明陛下,查出幕后主使,定罪发落,以慰公主此番受的苦楚。”

    皇后本被这几人这一番抢白搅乱了腹稿,又眼看殿内你一言我一语地乱了章法,全未将她这中宫的威仪放在眼中,心中本就不畅,加之林娘子最后一句威胁之意十足,如同一重锤敲击在她心上,为转移注意,也为稳住场面,皇后将镊子往暖手盅里猛然一掷,两处相击,“当”地一声嗡然晕开,室内陡然一静。

    “没有规矩,中宫是你们吵嘴的地方吗?公主既病了,自当诊治为先。”说着让人将专攻小儿科的孙太医请来。

    孙太医来得极快,门外一声通报,皇后便要让他进来,周嫔拦道:“如今夜色已暗,更深时晚,孙太医身为医者也是外男,娘娘若让他直接进殿直视公主躯体,直视这一殿的女眷,只怕有所不妥。”

    皇后一愣,找不出理据反驳,让人在殿中加了一屏风略作相隔,宫中女眷都隐于屏风之后,孙太医被召来之时因是从宫外直接赶来,也未带医从,隔着屏风,让宫女观公主症状转述于他,然宫女不通医道,转述不清,孙太医医术再高明也难以就此断症,贤妃有些不耐,催促道:“天花之症如此明显,孙太医还不能断症?”

    皇后看孙太医满头大汗的样子,暗悔此处疏漏了,只想着太医诊断权威,由诊断出公主病情再往周嫔身上引去,当颇为可信,加上公主尚且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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