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嫁给你。”
一语成谶。
那一天,他在她的帮助下,成功逃离邺城。经过两年的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终于取得了西晋国兵力的控制权。又用三年时间,剑指中原,度过长河天堑,兵临邺城之下。
那样漫长的三年。
他计杀姬横,荡平九州,亦知晓她国破家亡,人陷囹圄。
可是,他不敢入铜雀台救她。
曾经的豪言壮语,尚未成真,他没有脸面,去见她,亦是害怕,再一次,从她口中听见拒绝的话语。
最后,她以那样壮烈的方式,成全他的大义,助他再无阻碍,一举拿下邺城。
谢致神色动容,带着姜肆看不懂的意味,摔到在地。
姜肆一惊,过去想将人扶起,才发现他的双手,一片冰凉。
“琳琅——”
门被推开,琳琅翡翠望着屋中景象,脸上俱闪过错愕,连忙跑过来帮忙。
主仆三人,快要用尽力气,才将谢致搬到那张喜庆的雕镂檀木大床上。
姜肆擦擦额上的汗,探过谢致的鼻息,松了一口气。
“琳琅,去请太医吧。”
她虽动过想弄死他的念头,可自打消以后,便无时无刻不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他是与她捆绑在一起的人,他若是死了,于她,是一个十分麻烦的事。
夜深了,九华殿的寝殿内,还亮着温暖的昏黄灯光。
谢致睁开眼睛,听见姜肆说,“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下午的时候,从太医口中,她得知谢致中毒的事。能被人在膳食里下毒,他可谓是昏聩。
谢致目光闪了闪,没解释自己是有意为之。
她起身将温在炉子上的药倒出一碗来,递给他。
“我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不熟悉的人,便没让外头那些人进来。你若有用惯了的婢女,要放一个两个在身边,我没有意见。”
谢致将那药一饮而尽,说,“不用了。”
他既说不用,姜肆也不矫情。唤琳琅翡翠在一旁的软塌上铺出一张床,打算就寝。
“累了一日了,你们也下去歇着吧。”
末了。她对两位婢女说。
琳琅的脸上,露出难过夹杂着不安的神色,望一眼殿内这对相处诡异的新婚夫妻,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姜肆去屏风后面换了寝衣,出来时见谢致正靠在床头,望着自己。
她内心再怎么强大,在这样的龙凤烛火高高照着的夜里,与尚算陌生的男人独处一室,亦是羞的。
“你看着我干什么?”
美人语中带羞,双颊酡红,落在谢致眼里,风情无限。
他慢慢移开眼睛,坐起身。
“你过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