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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猎熊风波(下)
    “熊?”穆徴这才注意到他们附近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的大黑熊,忙走过去查验一番,大为惊奇,禁不住笑容满面,对自己这尊贵的小外甥赞不绝口。

    其实,凌玬他们与熊激斗不择手段,射出数箭伤了熊皮,算不得是狩猎中的“上杀”。然而以他们三个十来岁的弱质少年,能杀死这样的猛兽而无伤损已属奇迹,这般壮举确实惊人。

    高信也下马走过来,先行了礼,贺了凌玬猎熊之威,方严肃了脸色道:“虽幸得祖宗神明护佑殿下无恙,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怎可故意甩下侍卫独自冒险?倘若有个一星半点的闪失,谁能担待得起这诛九族的大罪啊!”

    虽然凌玬启蒙时高信早已不任太傅,但凌玬一直对这位大兄曾经的业师敬重有加,此刻挨了他的训也不觉冒犯,只笑着一一应下。穆徴脸色却难看起来,站在凌玬一侧皮笑肉不笑看着高信讽刺道:“太尉真不愧是做过太子太傅的人,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老本行啊。”

    高信眼都不夹穆徴一下,只对着凌玬微一拱手道:“老臣言辞耿介,冒犯殿下,臣罪当诛。只是为人臣者,无论身在何位,但凡有忠言便当犯颜直谏,望殿下恕罪。”

    穆徴还欲反唇相讥,凌玬连忙抬手同时拉住两人的手,笑道:“二位将军俱是一心为了孤的安危,孤岂能不辨是非?这都是孤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过,回去少不得还要向皇兄请罪。如今天色见晚,恐大兄担忧,孤见大伙儿也各有收获,不如我们这便回去吧。”

    出深山回外围场大营的路上,凌玬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垂头丧气仿佛败军之将,连马都越走越慢。谢曦深知他的心思,也唯恐自己又像闯朝会那次遭池鱼之灾,不免跟着惴惴不安起来。

    凌玬拢住辔头,凑到谢曦身边轻声道:“大兄如问你事由经过,你如何应对?”

    谢曦一呆,答道:“只得据实以答了,还能如何?”

    凌玬忍不住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笨死算了!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什么实话都说,你我能落着好吗?”

    谢曦满脸疑惑地看着他:“殿下闹着要独自猎熊的时候,难不成还想过回去能落着好?”

    凌玬差点没让他气死过去。

    谢曦叹了口气道:“殿下,您总不能叫臣欺瞒太子殿下吧。领失职之罪是一回事,欺君可是另一回事了。臣还年轻,还想多为殿下多尽几年忠。”

    凌玬看着他那怂样简直恨得牙痒,“不是欺,是隐!实在不行你就说一路只紧跟着我,黑熊突至吓得方寸大乱,什么也记不清了,全推给我我来答。”

    谢曦想了想,慢吞吞道:“臣尽力。就怕臣到时候真的会吓得方寸大乱,自己也控制不住便全招了。”

    凌玬又气又笑,“是了,大兄是比黑熊可怖。”

    无论怎样插科打诨给自己壮胆,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赶在天黑之前他们回到了围场。

    远远地,就看见凌玧仍然跨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等着。他不入营帐,谁也不敢歇息,千军万马便都肃容端甲坚守围场,连旌旗都还猎猎生威地舒展着,不曾有半分疲乱。

    凌玬喉头微哽,心口一热,顿时什么也顾不得,连忙下了马几步急趋过去,单膝行了军礼:“臣与众将军向太子殿下覆命,今猎熊一、麝二、鹿十,余者山鸡、野兔等不计其数。臣年幼,俱赖将军与壮士们英勇,幸不辱天子鸿威,请殿下训诲!”

    凌玧按辔抬起手,示意凌玬与身后的将士们平身,高声道:“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铁甲,从公于狩。将士们,孤代天子军帐飨宴,犒君勤勉,劝君奋勇!”

    “臣等叩谢天恩,大雍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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