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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飞来横祸
    凌玬这头同萧焯立好盟约,遣人八百里加急赶回都城请旨加印,却再没想到人从咸都赶回时不仅带来了国书,还带来了一个天惊地动的消息。

    凌玬听完,一下子从位上站起,险些没稳住身子,一张脸惨白得全没了血色。

    “臣临行前,太子千叮万嘱不让臣将此事告与殿下。可是……臣想此事干系太大,殿下到底要……早做打算。”特差小心翼翼觑着凌玬的神色,言语间颇有些意味不明。

    “你做得对……做得对。不然到了国破庙除那一日,我只怕还在梦里呢!”凌玬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话都不甚利落,声腔直发抖。“一事不烦二主,就劳你把国书递给辽左贤王。孤今日便还都。”

    “殿下!殿下可别意气用事,目下这头怎离得了殿下调度?再者……如今木已成舟,殿下就即刻回去怕是也……来不及了……”

    “不必再说了!去叫谢曦他们来!”

    当夜凌玬将前线事桩桩件件细细交托与副将,着命办好兵铁缴置事宜,且吩咐在辽国撤军之前需得严锁自己离军归都的消息,随即便带着谢曦并十来个贴身随扈的侍从,趁着夜色避人耳目悄然向东,日夜兼程往咸都玩了命地赶。

    要论何事能够令只身赴敌营尚不改色的凌玬神魂俱裂到如此田地,还待从旬日前东线的战事说起。

    裴翼与高信分驻虎牙关、峤山御敌,都坚守了一个“忍”字诀,无论关外军攻势何其凶猛、挑衅何其恶毒,俱不予理会,只把死了关隘以巨石、箭矢应对,如此僵持月余,敌军虽攻不陷城池,雍国损耗也是不浅,单只粮草便几乎要断了顿。

    老皇帝凌慑于病重中得知此等情形,又不知打哪儿的耳报神处听来太子前些时日怒极时所发的“国策有诖”之论,一个半截子要入土的人,竟然动起小孩脾气,同太子较劲似的,明发上谕怒指太子调度失当,前线寸功未立,还拖累举国至断炊的绝境,硬要逼着高信、裴翼诸将速战速决,力克强敌。

    凌玧实不欲同病中的君父争辩,但又不能眼看着三军葬送山河倾覆,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元宫跪叩陈情。

    “父皇责备得极是,儿臣亦深知久战不胜祸患无穷。只是列国气势汹汹而来,我军若不强撑住耗尽对方锐气,贸然开关迎敌,岂非正好送上门去填了他们饕餮之欲么?稍有差池,国门失守,往后就再难转圜了。依儿臣愚见,不如咬着牙挺过这一关,列国之间各有算盘,久定生变,到那时我军大可待彼自溃……”

    “你多精明强干啊?还什么‘愚见’,怕是圣明烛照的很!”凌慑阴阳怪气地嗤笑道:“你定下的‘国策’,定然是半分诖误都没有,朕竟是盲了眼瞎了心地胡乱比划,碍着你太子殿下的事儿了!”

    凌玧以头杵地长伏不起:“儿臣不敢。”

    凌慑咳喘了两下,又强提起气道:“只是朕就不解了,你既嫌朕怀柔绥靖是没骨头没廉耻地卖儿卖女,朕如今遵太子殿下的旨,欲令将士振奋同敌军放手一搏,怎的殿下却又定要龟缩不出了呢?难不成但凡是朕所想的,便是太子看不上的?”

    “陛下诛心之言,臣不敢辩。只是臣若有此意,岂非与禽兽无异!”凌玧这些年经的磋磨也不少,但这次却是一颗心像从三伏天寒到了数九腊冬一般,连无名之泪都不知何时顺着脸庞木然落下。“父皇,此一时,彼一时,从前的对错且不论,可如今局势危急,稳妥些总还是好的。若父皇忧心战事僵持不下……”

    “怎么?太子殿下这么快又想出克敌制胜的好法子了?”极尽讥讽的语气,眼神里却满是狐疑警惕。

    凌玧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半垂着眼睑答道:“臣虽无半分退敌之法,总愿为陛下尽十分犬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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