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看风景的施庆,赶忙打断自己不谙世事的傻闺女:“好了好了,你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中意于他?”
长乐的眼睛闪动着熠熠光彩,“阿翁,王孙公子虽多,可您见过谁像他一样,有勇有谋,又情深义重?天下皆庸人,女儿如若不嫁他,此生也断不会嫁给别人了!”
魏铎眉心一跳一跳的疼,此刻真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甚至有些后悔扣下凌玧、杀了高氏母子。看着女儿未识情愁,白玉一样干净姣好的面庞,不由暗暗害怕——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天意,自己做的亏心事报应到了最心爱的女儿身上?
“云欢。”魏铎无奈地叫了施庆,“帮朕拿拿主意。”
施庆应声答道:“其实公主所求,并非断然不可。臣请公主回避,细陈其利害与陛下。”
长乐见他赞同这桩婚事,自然欣喜无限,也不细究他要如何说服父皇,提裾一礼便乐颠颠地跑了。施庆这才续道,“陛下,如今雍君已坐稳了皇位,凌玧在我们手里便成了一颗死棋,放还是杀,作用都不甚大。但是若招赘他尚了公主,年长日久,让他彻底归心于我晋国,之后再挑个合适的时机,比如……一旦雍国的小皇帝为政有失,咱们便可送凌玧回去拥立他为帝,彻底搅乱雍国的政局!”
魏铎连连摆手,“如此岂非亦将公主陷于危局?万万不可。”
施庆皱了眉:一国之君,儿女私情岂可置于国家大事之上?想归想,嘴上还得好言劝道:“陛下勿忧。这也要分两种情形来看,倘若公主与蔡侯婚后恩爱,蔡侯真正归心,那我们到时候送蔡侯归国自然鼎力相助,且待大事已定再送公主赴雍,断不叫公主有些微闪失;倘若蔡侯始终不肯降服,久而久之公主死心,彼时再杀蔡侯不迟。总好过如今公主一心在蔡侯身上,不令其如意,反倒不美。”
魏铎细细思忖一番,总算展颜笑道,“到底相国高妙。也罢,哼,只得便宜凌玧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