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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永诀知己
    建武三年元月,自新皇登基以来最大的逆案发生了,丞相严崇及少府匠作府一众人等卷入其中,一时间轰动朝野。

    新政以来,守旧权贵对严崇可谓积怨已久,如今逮住这样的机会,不用说自然是一拥而上,喊打喊杀的奏表如雪花般飞来堆满了凌玬的案头。凌玬扣住这些折子,严崇也始终不肯招认,这案子越拖影响越坏,还不断有新的匿名证供投入廷尉署,唐正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

    更为严重的是,晋国听闻此事立即蠢蠢欲动,晋君魏铎欲送自己的女婿蔡侯凌玧归雍,雍国内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心领神会,开始在坊间造出“易主换贤”的风声,一时间,废帝之说暗潮汹涌,朝中上下人心惶惶。

    凌玬坐在案后一面翻看密报一面听周乾陈奏:“……外遣的人目前多数已慢慢站住了脚跟,只是别的国家太远,暂时还无法频繁传讯。倒是晋国那边已和大殿下联系上了,这回也是大殿下主动叫送出信来。”

    凌玬精神一振,忙坐直了问道:“大兄怎么说?”

    “殿下说,如此关头,他定想尽办法留在晋国,若不然……只好一死。”

    “什么?!”

    “殿下请陛下速做决断,万万不可再拖。”

    凌玬眼睛都红了,扶着案几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不成。你再去给大殿下送信,说事虽非我所预料,但若真能借此机会让大兄归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大兄万不能放过此等良机。至于国内那些风声,叫他不必顾虑,朕心中有数,自能安抚。”

    周乾皱了眉,“论理,此事没有臣置喙的余地,但以臣愚见,大殿下传讯时心意甚坚,恐不易动摇。陛下若执意不从,往返之间颇耗时日耽误大事不说,也会给大殿下和我们的人徒增风险,届时若真出了意外……”

    凌玬颓然坐下,懊恼得几乎要呕出血来。一头是严崇,一头是凌玧,他从未陷入过如此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绝境,也从没有过这样优柔寡断的时候……

    他不是没有尝试着暗中命人去对严启威逼利诱逼他改口,奈何这样一个纨绔,这样一个小人,于生死关头竟然不要钱不怕死,只求把严崇拖下水共赴黄泉。起初凌玬还万分不解,后来才明白,那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仇恨——严启的母亲被逼下堂后,一贯心高气傲的她回到娘家便一条白绫了断了自己,从此严家兄弟这梁子就算结了个瓷瓷实实。

    凌玬仰天长叹:“严茂修啊严茂修,精于谋国,疏于谋身……你可叫朕如何是好!”

    正在痛苦为难之际,廷尉署十万火急地呈报——严崇招认了!

    凌玬连夜带着常骅微服出宫,前往诏狱。

    唐正早已接到消息,清退了闲杂人等专侯皇帝。凌玬一到顾不上别的,径直奔向羁押严崇的那间牢房。

    严崇睡在杂草堆里,面容很是憔悴,不过身上没有伤痕。凌玬稍微松口气,瞟了一眼旁边垂首站立的唐正,轻声道:“朕不怪你,你也尽力了。”

    唐正苦笑着亲自上前开锁:“臣惭愧,背后之人连环下套,丝丝入扣,实在是找不到丁点漏洞。以臣拙见,这桩案子布局少说也有一年半载,否则断不至于到今日的地步。”

    凌玬摇摇头:“这件事根本不是查案能查明白的,能够牵动朕,甚至牵动晋国,这份心思……实在令人胆寒。你去吧。”

    凌玬与常骅走入牢房,严崇想是疲惫到了极点,还昏昏沉沉睡着。凌玬忍着眼泪轻轻推了推他,小声唤道:“茂修。”

    严崇从梦中惊醒,晕晕乎乎地抬起头。灯火昏黄,他觑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凌玬,惊得浑身一震,“是……是……”

    往事好像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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