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鼻翼颤声道,“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害了长乐……朕对不住她。可是,谅之,为了你的江山,朕不舍得也要舍了……”
“父皇!”
“你去吧。这些事,父皇会替你做的。”
魏恕心惊肉跳地回了东宫,直奔他近来新宠的一位姬妾。
“殿下!殿下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发生什么事了?”爱姬连忙迎上来握住他的手,“呀!殿下的手好凉,小玉……”
“你别忙活了,孤缓一缓就好。”魏恕搂住爱姬坐下,“孤遇到了一桩大事,现在心里乱极了。”
“是何事让殿下心忧?妾虽不懂外头的大事,却愿听听殿下的心事,没准儿能替殿下排遣排遣呢。”
魏恕不假思索地讲了父皇欲杀妹婿之事,苦恼道:“妹妹的性子我最清楚,子霄对她来说跟性命无二,若真杀了子霄,那就是杀了妹妹啊!也不知父皇是不是病中忧思过重,突然间起了这样没来由的猜疑。子霄自入晋以来,一直本本分分从未有过逾矩之行,何以定要他的性命呢?”
那爱姬搂着魏恕的脖子,好一阵蛾眉颦蹙,“为了什么,妾也不好说,不过老丈人多半总是嫌着女婿的。以妾愚见,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仇怨?太子殿下若为难,不如遣人悄悄去给公主送个信儿,也叫公主那头有个打算?”
“言之有理!没准儿妹妹跟父皇一哭一求,父皇心就软了呢?也省得我左右为难。”
谁知长乐公主接信之后,并未去觐见皇上,而是拉上凌玧直奔东宫,进门便哭着扑向兄长膝前,钗环都落了一地。
“事急矣!臣妹万死,求皇兄相救!”
魏恕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引火烧身,当即就见了汗,乍着手不知该怎么扶劝长乐好,只得满脸窘迫望向凌玧:“妹婿,这……哎,妹妹若是亲自去求一求父皇,再不然去求求母后,或还有救,孤若相劝,你也知道……父皇见我总是生气,恐怕适得其反啊!”
长乐忙抬起头攥住魏恕的衣角:“皇兄,臣妹并非此意。我了解父皇,他既起了杀心,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而母后,母后和父皇断不会有两个意思!臣妹是想求皇兄连夜送我和子霄出关,我们去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