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春景温柔无害的说:“那日微臣同刘太医来请脉,淑嫔娘娘问‘皇上的身体还行不行’,微臣觉得皇上身体好坏事关国事,怎么能随便问呢,便没有答,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淑嫔娘娘怕是记恨上微臣同刘太医了。”
刘子贤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叫人烂帽子乱扣一通,这会儿刚醒过闷来,“正是、正是。”
淑嫔强撑着笑,“臣妾也是担心皇上身体……”
站在一旁的贴身婢女一声不吭跪了下去,“皇上,”这婢女恳切道:“娘娘冤枉——”
宋春景跪在地上,也说:“微臣同刘太医冤枉。”
刘子贤忙说:“微臣冤枉——”
这一片冤枉声,吵得皇上头都疼了。
“刘子贤确实盯着你瞧了吗?”皇上问。
淑嫔犹豫一下,硬着头皮道:“臣妾也是听宫女嚼舌根,并未亲眼见到。”
“哪个宫女嚼的舌根?”
“是奴婢!”
“此等宫女该乱棍打死!”
淑嫔的贴身宫女同宋春景一同开口。
淑嫔又气的捂住了心口。
她不管不顾道:“那日宋太医虽然没有答复,刘太医却明明白白的说‘皇上在子嗣上已经无望了’!”
四下寂静。
这简直是把皇上的面子丢到地上踩。
宋春景眼不可见的笑了笑。
“刘太医的原话是‘皇上年纪大了,已经不适合养孩子了’,淑嫔怎么非要说成皇上子嗣无望了?”他慢慢悠悠的反问道:“岂不是咒皇上吗?”
淑嫔还要分辨,皇帝说:“住口!”
二人跪在地上,门外有人高声求见:“皇上,下官有话要说。”
皇上朝着大太监摆摆手,大太监一弯腰,冲着外道:“宣——”
院判急急走进来,见他二人跪在地上的模样,“扑通”也跟着跪在地上,“子贤为人憨厚,断断不会诋毁皇上声誉!此事内情颇多,皇上明察啊!”
“刘院判,那你说说,”皇上不怎么在意的问:“还有什么内情啊?”
院判微微侧头,看了宋春景一眼,“许是有人教唆也未可知。”
宋春景没吭声。
“院判,”刘子贤耷拉着脑袋,“这话确实是我说的。”
宋春景看了他一眼。
刘子贤连忙说:“可下官真的没说皇上子嗣无望,是淑嫔求子心切,一直怀不上,便怪到了皇上头上。”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不过有一点说的不错,皇上确实年纪大了。
皇上环视一周,被他视线所及,俱都低下了头。
随后,他抄起桌上茶盏,抬手砸到了地上。
大太监又走近些,通报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冷静了些,点点头。
皇后款步走进来,端庄的衣摆摆动幅度非常小,整个人如青烟一般温柔贤淑。
“臣妾听闻皇上动气了,赶来看看,”皇后坐到皇上边上,握住了他的手,“这事臣妾也听了一耳朵,不过淑嫔事事想拔尖占着皇上,也不是头一回了。”
“此话怎说。”皇上问。
“那日两位太医本该先来臣妾处诊脉,不料淑嫔派贴身婢女去截住人,一定要先来她这处,臣妾想着许是她有什么要紧事,便没有追究。”
她虽一惯温柔贤惠模样,严厉起来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