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景归来。
刘子贤一见他回来就上前去,“外头可冷不?我的天,二十年没见过这么冷的天了。”
院判看他全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恨铁不成钢的冲他一句,“你也就只活了二十年!”
宋春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径自坐在了自己药桌旁。
宫女太监们终于忙完了手头事情,有病的看病,取药的取药,院子里热闹起来。
乌泱泱的扎了一堆。
晌午时,外头分拣药材的药童进来禀告:“院判,东宫的大管家来了。”
院判出门,客气了一句,“这大冷天,您快进屋暖和暖和再说话。”
“不了不了,”闫真摆了摆手,“太子身边事忙,我等下得赶回去。”
“太子可真离不开您啦。”院判笑着恭维。
闫真探头往里一望,宋春景正趴在桌子上发呆,窗户透过的光只能晒到他半边身子,他往有光的那边挪了挪,好叫晒的全一些。
“找宋太医啊?”院判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朝里喊:“宋太医。”
宋春景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望了一眼。
望见闫真,又趴了回去。
闫真说:“他今日心情不太好啊?”
“许是太远了没听清,”院判一揽他,“您往里走。”
闫真就着那迎客手一直走到宋春景药桌前。
那人还是耷拉着眼皮,没精没神的模样。
只怕太子亲来,也提不起他半点兴趣。
院判伸手扣了扣桌子。
宋春景抬起眼,这才起身,“唷,大管家,什么风把您吹来啦?”
跟刚看到这人一般,又客气了一句:“您快请坐。”
他都站起身,闫真可不敢坐。
闫真同他面对面站着,微微弯下些腰骨头,小声道:“太子说身体不适,请您去看脉。”
“许是大管家出来时间长了不知道,下官刚刚在皇后娘娘处给太子把过脉了,”宋春景恭恭敬敬的说:“太子非常好,脉象平稳,身体健壮,好的不得了。”
闫真:“……”
闫真硬着头皮,尴尬的笑了笑,“太子说,他说……”
宋春景抄着手,等着他下话。
“您昨日夜里带走了他一条毯子,”闫真艰难的说:“您打算什么时候还回去?”
宋春景:“……”
屋内取药的宫人悄悄对视一眼,都震惊的睁大眼。
宋春景站在一旁,眼角瞥着他。
冷漠的像个杀手。
“怎么东宫穷的过不下去了吗?”
他冷冷道:“一条毯子,也值当三番五次来要。”
闫真擦了擦汗。
他朝着宋春景笑,“您别为难我啦。”
一脸诚恳。
宋春景冷冷看了他一眼。
闫真缩了缩脖子。
“我今日当值,等晚点自会送去。”宋春景说。
闫真赔笑,“小人已经给您告了假,算是去东宫出诊。”
“那太医院只剩刘子贤一个了,恐怕他忙不过来。”
院判忙道:“无妨无妨,太子身体要紧。”
“院判说……”闫真咽了口口水,“无妨。”
宋春景盯着他,半晌冷笑一声。
“那劳烦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