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可不敢认为是自己哭的太好看,引来了对方怜惜。
瞅他把贤妃和李昭容吓的战战兢兢不能自已的模样,便知这人恐怕不太注重美色,也不太喜欢后妃们……
舒暖慢慢站起身体,回头望沈微微一眼。
眼神冷漠,带着无尽的寒冰。
果然,沈家没一个好东西,只会祸害世人,令人不齿。不除之难以消减心头之恨。
今日的礼仪教导,并没有因皇帝和两个妃子的到来而结束,教引姑姑似乎一无所觉,让众人继续练习,气氛仿佛回到了刚才。
可却更肃静了,众人心头皆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舒暖沉默不语,方才那个男人恐怖的气场,果然不止她一人害怕。
可她同样知道,天子再可怕,也改变不了众女入宫的心思,她们本就不是图这个男人,而是图深宫高墙内,能带给她们无上的权势与荣耀。
至于皇位上的,是人还是狗,都不大重要。
莫说旁人,舒暖自个儿也是如此想的。
男人哪有权势来的重要?
古往今来,多少妙龄少女随侍在几十岁的老头子皇帝身侧,只为博一个前程。至少她们这波人入宫,伺候的君主今年才二十二岁,年华正当。
说不得还是个俊美男子。
到时候,到底谁吃亏还真说不得。
舒暖安下心来,认认真真跟着教引姑姑学规矩,绝口不提今日到来的君主。只要他是个人就足够了,哪怕是个女的,舒暖也不嫌弃。
旁人有心想讨论几句,亦被教引姑姑给打断。
“私下议论君主乃窥探圣躬的大罪,若有闲言碎语出你口,入我耳,你们便直接回去吧。”
人群逐渐寂静。
果如舒暖所料,那一点子惊慌恐惧,不足以令人放弃宫妃的荣耀。
依然无人愿意被送出宫。
这,便是人心。
这日过后,贤妃等在秀女跟前丢了人,并不敢再凑上来。秀女们许是被吓到了,也都老老实实的,储秀宫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住在其中的第十个日子,众女已经能将规矩做的极好了,教引姑姑对她们的看管,亦松懈许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闹腾。
直到这日,天清气朗好乾坤,舒暖与众秀女一起,跟随教引嬷嬷前往一间宫室,那宫殿上牌匾写着三个篆体大字,曰“锦绣坊”。
锦绣坊,应当是宫中负责衣物的地方。
舒暖心中若有所思,历朝历代从不曾听闻,选秀女竟然还要察看女红,这选的是妃子还是绣娘?这群千金小姐入宫要做的是人上人,可不是给人裁衣绣花的婢女。
很快,教引姑姑就解决了她心中的疑惑。
“太后娘娘千秋将至,陛下仁孝,令诸位秀女同贺太后千秋。”
“可姑姑,我们身无长物,如何给太后娘娘赠送寿礼?”
“陛下口谕,令诸秀女各绣一幅祝寿图给太后娘娘,待到太后千秋,便提前殿选。”
哗然声一片。
刺绣功夫好的自然沾沾自喜,功夫不好的,这会儿都呆住了。
舒暖稳稳站在人群里,心中已经开始勾勒绣品的图案。她看着自己纤细修长的手指,往年家中贫苦,父亲一人劳作并不能供养全家,她便随娘亲一起,学绣花裁衣,补贴家用。
经年累月,练出一手精妙绝伦的手艺,太守夫人看见,都赞叹不已。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