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挑了挑眉。
“我看见院里有个南瓜,雕成了马车的模样,瞧着灵秀又有趣儿,便说了句喜欢。没想到当时大姑娘也在,就伸手塞给我了。”
“你把那只南瓜马车拿走了”
卫游双惊呆了。
上次她手顺去摸了摸,一不小心把南瓜上的藤给拔断了,差点没被兄长说哭,还被罚着去种了一大碗的南瓜种子。
严姐姐直接把南瓜给端走了,兄长不得揍死她么
那倒也没有。
卫珩甚至连句重话都没有。
说了声知道了就没有再继续追究,反而还让人去厨房里拿了几个新摘的南瓜给严姑娘做伴礼。
严义愔本还想就着他正在雕的莲藕再聊些什么,可卫珩已经拎着那一筐莲藕和他妹子走远了,说是要去隔壁给莫大娘送莲藕的银钱,临走前还礼貌道了别,面上瞧不出半点愠怒和责怪,仿佛真的不把那只南瓜马车放在心上。
卫游双被他领着走出去好远,终于没忍住,问“兄长,你为何不责备严姐姐”
“要给她留面子。”
少年语调不紧不慢,“不然日后不好相处。”
“既然这样,你从前为何不给石先生留面子”
“石先生与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卫珩想了一下“我听说,祖母最近有给父亲娶续弦的意思。”
卫游双就很困惑“那和严姐姐有什么关系”
“你没发现她最近时常出现在我们府里”
卫珩平静道,“我觉着她说不准是看中了父亲。”
卫游双惊呆了。
“真的”
“我觉着是。”
“那父亲可是严姐姐好吧。”
结巴结巴好一会儿,卫游双住了嘴,郑重点点头,“我以后知道了,我一定和她好好相处,绝不给你和父亲添麻烦。”
尽管,她兄长是个铁石心肠说一不二的酷吏。
可她兄长其实也极聪慧极有本事,这么些年,她吃药看大夫的,不知费了多少银钱,那些上好的药材和补品,放到寻常的六七品小官家里,早就拖垮了一整个家了。
可兄长总能拿出来,父亲和祖母还以为都是小舅舅给的。
卫家不过两代为官,家底不厚,平时府里发的月钱,其实就只够买几包点心和糖,但每到年节时,她从兄长那儿收到的红封,都大的吓人。
大的她压根儿不敢告诉旁人,憋得十分难受。
所以,兄长说的话,她都是信的。
而且父亲总归都是要娶续弦的,娶别人倒不如娶严姐姐了。
严姐姐人那般好,嫁来她们家,应该不会像白姨娘那样成日挑事不安生罢。
对于严义愔要嫁给她爹做续弦意事,卫游双丁点儿怀疑没有,完全不觉得她兄长是在诓她的,一路都沉浸在对往后日子的沉思之中。
至于满嘴瞎话成日里坑蒙拐骗心如海底针的卫珩。
卫珩正在琢磨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哪吒变得高级一些。
藕不如南瓜好雕,三头六臂的小人雕出来,小小一个,看上去并没有之前的南瓜马车威风。
他觉着就这样送去作生辰礼,不太妥当。
祝宜臻小崽子毕竟如今孤苦伶仃一个人,铺子田地都卖出去了,万一哪吒到祝府的时候,因为路上的颠簸已经腐烂了,小崽子可能会委屈地哭瞎在京城。
卫小爷沉思了许久。
最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