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半点力气也无,只能任凭对方羞辱。
外加断筋碎骨,痛已如附骨之蛆,与神魄互融。
一点点皮肉之痛,全然可忽略。
“陛下,小人皮糙肉厚,身上没一处完整,怕是脏了您的手”
扈云樨盈盈眼波如含怜爱,嗓音慵懒柔软“阿庭,疼不疼我本来不打算让你等太久,可你下狠手灭了我近四十人,还有我带来的十五条探花狼他们心里恨你,想折辱你,你有怪莫怪。”
“谢陛下体恤。”
姚廷玉料想她又在想新的法子整他,极力表现出从容淡定,省得她从中获取更多快感。
“说说看,这些年你都去了何处可有娶妻生子,快活度日”
姚廷玉按捺随时要令他昏厥的疼痛,闷声答道“您派人四处追查几十年不是早就知晓、知晓我去了哪些地方”
“罢了,我没工夫关心你的生活,”云樨勾了勾唇,“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边说边从怀内摸索出一物,托于掌心。
微起皱纹的手上霎时间流光溢彩。
一朵精巧细致的宝石珠花,硕大红宝石围了两圈合浦珠,以金丝勾缠,做工小巧别致。
珠光宝气,刺目锥心。
那是姚廷玉趁夏纤络睡熟时随手偷作纪念的。
扈云樨嗤之以鼻“你侍奉过我,好歹也该找个像我当年那般娇滴滴的小公主竟寻了一位人尽可夫、年近三十的弃妇她有什么好”
姚廷玉本想替夏纤络辩解,可他晓得,越是多言,越对他和她不利。
谁知女王会不会疯狂到迁怒他人
见他维持沉默,扈云樨又道“城中细作打听到,那位郡主得悉你的死讯,当场昏迷,可她对你用情至深啊你也不赖,明明能远走高飞,还巴巴跑回去,正好落入我的网。”
“陛下,”姚廷玉苦笑,“我回去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可偷的如您所见,她人尽可夫,我岂会动真心”
扈云樨挑眉而笑“阿庭,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放心,我懒得把你睡过的女子逐一抓来,更何况,她是大宣郡主,我不至于蠢到去京城掳人,惹来灭族之祸但我会派人告诉她,你没死。
“告诉她,你所做一切,只为和我雁族的姑娘双宿双栖,只为抛弃她这个不干净的包袱让她也尝一尝,日日夜夜恨你入骨、绝望与愤怒中日渐老去的滋味。”
姚廷玉本就痛得想撞墙,听闻这一番以笑音道出的恶毒话语,忽觉骨肉间宛如百蚁啃噬,不能自已。
尽管如此,他忍强颜欢笑“我算什么于您、于她,蝼蚁而已”
扈云樨垂下眼眸,定定凝望他的眉眼鼻唇,流转眼光既有赞许,亦带恨意,更多是复杂难言的滋味。
良久,她幽幽叹道“阿庭,我爱过你。”
姚廷玉不经意一颤,莫名鼻头发酸。
她如刀刃般的目光直直撞进他赤红眼睛,语气竟然平添了几分难得的诚恳。
“我没骗你,我确实想过与你厮守余下时光,生几个孩儿,把王位传给你我的血脉
”但你背叛了我,你在我痛失冰莲后,弃我如履你可知我这三十六年来,有多少个日夜,恨不得吸干你的血,生啖你的肉,再将你剥皮拆骨”
话到最末,字字句句如淬毒。
姚廷玉耳畔多了虚鸣之音,自觉离被她“剥皮拆骨”已不远,哑声道“陛下,我又何尝不是想着,陪您一辈子但您是女王”
喘了喘气,他语调尽是艰涩“您想想看,过去几十年,您弄死了多少位王夫多少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