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十五岁跟着您,侍候您七年,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做不到视死如归我那阵子只想活命时至今日,欠您的命,您拿去好了”
扈云樨笑时露出仍整齐洁白的牙齿,显得分外阴森“我才不轻易上你的当,我要你慢悠悠且非常痛苦地死掉”
说罢,她朝左右摆了摆手。
姚廷玉疼到神志近乎于迷离,未曾留心两旁黑压压的人在忙碌何事。
骤见一伙人提着炭火、烙铁等物蜂拥而上,他心下绝望再生。
血迹未干的肌肤被烧红贴片烫灼,兼之扈云樨生怕他不够刺激,还命人往他的伤口上撒盐,那滋味像极了烧烤的肉串。
三番五次后,姚廷玉已死去活来,周身痉挛,不停用后脑勺撞击后方的木桩,挣扎着想尽早解脱。
扈云樨双手抱在胸前,淡定看着惨烈的一幕,眸底隐隐透出一缕快慰。
“阿庭,你的头发,数十年如一日好看我本想把你的连着头皮割下,制成假发,送去给你那姘头,又怕她心疼你,从此不再恨你要不,我留给王城的狗儿戴着玩”
她手持匕首缓步靠近,等不到他的咆哮或求饶,又嘻笑道“兴许会有点儿疼,但你放心,没了这块皮,倒也没那么容易死”
姚廷玉抬目睨视她,愤恨退去后,逐渐平静。
“您心肠歹毒,下手也狠毒,难怪没法、没法再服冰莲上苍有眼,让善良之辈得此珍物”
“你说什么是谁”
“是谁不重要了反正,效力已失,那人会老去,您寻不着”
扈云樨怒而以匕首直抵他胸膛“说人在何处下一批冰莲花在何处”
“没有下一批了再不会有最后那颗冰莲籽已被人吞服,功效之神奇,您、您绝对意想不到”姚廷玉笑容越发张狂,“不仅让人维持青春,更如时光倒流般变得年轻”
话音刚落,他突然奋力向前一扑,以胸口直撞向扈云樨的利刃上。
扈云樨猝不及防,眼睁睁看刀锋入肉寸许,方想起撒手。
姚廷玉故意引她走近,只为死得干脆。
提着的一口气泄下,人如天旋地转,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意识消失前,依稀听她尖叫的厉声回响于无边黑暗。
“你骗我”
“是谁到底是谁”
“来人把这贱命给我留下要留着,留着”
“留着慢慢折磨”
“给齐王传信,掘地三尺,也务必把人给我挖出来”
天光云影笼罩重重宫阙,巍峨殿宇如卧龙盘踞。
徐赫、徐明礼、徐晟爷儿仨顺着雕栏拱桥,踏上莹润的玉石台阶,直达庆鸾殿御书房门外。
等待的忐忑并未持续太久,内侍官将三人请入内。
室中尽是琳琅满目的古器物,古朴与奢华兼而有之,更映衬出嘉元帝那张方脸阴沉不定。
“都起来吧”
透过袅袅沉香烟,嘉元帝的嗓音平添嘶哑之意。
“朕听说,徐待诏为保一己地位烧毁画作”他低叹一声,“朕又不是昏君,绝不会相信,你们三位大可安心。
“正所谓画如其人,徐待诏爱惜同行画作有口皆碑,其山水画流露的胸襟极为开阔辽远,怎可能干出损人利己的行为朕倒宁愿相信这一切,是朕的过失。”
徐家三人一头雾水,只听得嘉元帝解释,“必定是朕命徐待诏临摹出不亚于原作的摹本,因此,探微先生和徐太夫人欣慰地以此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