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了做事审慎、观察入微的蓝豫立,终究显露蛛丝马迹。
“所以,蓝大公子断定,姚统领假死那郡主府外的打斗痕迹,又是怎么回事”
蓝豫立眉心一蹙“与西山荒郊野外那生怕人瞧不见的死状相比,郡主府外的斗殴,事后明显经过多人精心掩盖。依我看,雁族人没杀姚统领,是在府外硬生生掳走了他。”
倘若平日,阮时意大抵会笑劝,说姚廷玉武艺之高匪夷所思、让他别多想。
但她曾听徐赫说过,姚廷玉与他们告别时,因流血颇多,较平素虚弱。
兼之,她给姚廷玉银票、行囊等物时,谈及夏纤络有孕。
从当时姚廷玉的反应来看,他先惊后喜,继而忧虑,摆明了全然蒙在鼓里。
尤其她于心不忍,转述郡主欲留下孩子,更问他,若能瞒得过女王,会否为此留在京城。
那会儿姚廷玉无片言只语,只怕见死讯掩人耳目,折返回郡主府也说不定
如此说来她心慈手软,想替夏纤络争取幸福的可能,到头来反而害了姚廷玉
竭力理清思绪,阮时意复问“可雁族来了那么多高手足以悄无声息带走姚统领”
“假如在暗器上涂上毒或麻痹药物,又有大量帮手,或许并非难事。”
蓝豫立不无担忧。
阮时意背上冒出细密冷汗。
她记得姚廷玉提过麻痹力极强的冰莲根。
“大量帮手从何而来”她仍旧不愿相信。
徐晟踌躇道“您别忘了有钱使得鬼推磨。况且,此前地下城出逃四散的歹徒,至今依然不知所踪。”
“你、你是说雁族和地下城的人勾连在一起”
“地下城的人员组成异常复杂,在咱们大力扫荡下,若无强援,难以成事;同理,雁族人必然在京城有暗势力支持,否则如何敢到郡主府旁为非作歹”
阮时意凝眉不语。
她与姚廷玉立下约定,一别过后,各不相干。
此时,她本不该再过问此事。
但假若姚廷玉真被雁族女王逮住,会否有性命之忧会否连累她和徐赫乃至整个徐家
蓝豫立与阮时意熟络后,视她为挚友,习惯大小事与她商议,便有了今日不顾赤月国王、王后与公主作客徐府,仍执意开三人小会议的无礼之举。
但阮时意一无侦查破案能力,二非决断果敢者,三无权无势,只能从小细节上推断。
聊了大半个时辰,她温言劝道“蓝大公子暂且别多心,此案也许该与郡主打个招呼,问问情况才对。”
蓝豫立窘然“我我不方便。”
“绕了一大圈,是要我做这事”阮时意笑了,“老实说,郡主相中过你”
蓝豫立当即撒手摇头“没没到哪程度就是”
“就是撩了撩”
蓝豫立支吾其词“聊了聊。”
阮时意以慈爱而语重心长的口气抚慰“替你跑一趟郡主府,倒也无妨,可有件事你必须好好处理。”
“何事”
“当然是马上向我家小秋澄解释啊你再不讲明白何以一而再再而三寻我,还将她晾在一旁啧啧啧,你还想不想跟她来玩”
蓝豫立挠了挠头“江湖儿女火里来水里去”
“谁跟你是江湖儿女人家是公主公主就得娇着宠着这点小事你还要提醒,我、我真是操碎了心你又不是我孙子”
阮时意气极,一时没忍住,怨言脱口而出。
还好蓝豫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