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与女孩住的屋子又小又昏暗,一旁的小厮瞧着红蔷微蹙了眉忙小跑着去将屋内的窗子打开又点了屋内的油灯,屋子方才敞亮了些。
屋内没有人,小厮讪讪地解释道“元娘昨个告了假今个一早便带着孙女出了门,小的已经找人寻去了。”
红蔷冲他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在屋内自个儿转了转。
那日的老妇人叫元娘,是府中的粗实劳役,家族世代为季府为仆。老伴儿子儿媳皆去世地早,唯独留下了一个小孙女,便是那日见到的小女孩,名唤应香。
一旁的小厮缓缓介绍着元娘的情形,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对了表小姐,元娘家还有个十年前失了踪的孙子。”
红蔷太阳穴一抽忙停住脚步问道“他唤什么”
“应肆。”
虽说一早便是料到了应香能看见阿肆,却是未想到阿肆竟和应香还有如此渊源。
红蔷看向那个小厮问道“你对应肆了解多少”
那小厮被红蔷这般问得有些诚惶诚恐,“回表小姐,小的来府上不久,也只是听说这应肆原本有着大好前途,据说年纪轻轻便考取了秀才,季老爷甚至还为他去了奴籍收作了门客,只是可惜了十年前失了音信怕是如今”
红蔷应了声绕进了里间,一抬头便能瞧着墙上挂着一张二尺长的画像。
她心中不由咯噔了下,画像上的少年大约束发之龄十五岁,眉眼清秀,一身粗布却掩饰不掉通身清隽的气质。
这便是应肆。
红蔷的脑壳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是种子从土壤中破芽一般,些许画面从眼前闪过。
阿肆笑意浅浅拿着笔杆轻轻敲她额头。
阿肆瘦弱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小小的手。
阿肆将捉来的蛐蛐放进了竹筒罐中送予了她。
还有黑暗阴冷的地窖中将半块糠饼递进了她的唇间。
红蔷打了个冷颤一瞬间脑间的画面消失殆尽,取代而来的腹内强烈的饿意。
她低低地说道“我好饿。”
一旁的连芝瞧着红蔷这样心脏猛地一跳,忙解开腰间系着的零食袋子取出了核桃酥递给了她。
自从那夜被小姐的模样吓到,连芝便有了随身带零食的习惯。
红蔷忙拿过核糖酥便往唇间塞,匆忙敷衍地咀嚼了几下便吞咽了下去。
连着吞了五、六块方觉得好受了些,她缓了缓又抬头看向画像。
就这么倏忽间脑海里闪现的画面她却是一丝一毫都记不得了。
身后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姐姐。”
红蔷转过身瞧见应家一老一少正在门边站着,元娘微躬着腰蹙着眉低声责怪着应香,“奶奶怎么教你的要叫小姐。”
感受到红蔷的目光,元娘赶忙冲她福了福身赔笑道“表小姐,您瞧我这个孙女儿太不懂事,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这孙女计较。”
红蔷用目光安抚了下元娘又将视线转向应香,瞧着她睁着盈盈水眸新奇地往红蔷身边打量着又对照着身旁的画像看了几眼。
红蔷不由有些莞尔缓缓走到了应香面前蹲了下来,“你看得到是吗”
应香怔了下抬眼看着面前的红蔷,抿了抿唇看了眼一旁的元娘颇有些为难。
她答应了奶奶。
元娘瞧着这副情形唯恐红蔷打上了应香的注意,忙将应香拉在了身后一面讪讪笑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