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被爹拒绝了。

    这事儿周嬷嬷说的隐晦，她只能猜到大概，但所谓的她娘自觉配不上爹，这话，程宛一个字都不信！

    娘是帝京有名的才女，若非家道中落，想娶她的人能从程家排到城门口去。要不是有婚约的缘故，娘也不会嫁给爹。才女流落回春阁，遍地惜花人，她就不信，在一水的追求者里面，找不到一个家世条件比程家好的人！

    全是唬人的！

    程老夫人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见程宛眉眼不动，心里微微赞赏，宠辱不惊，这是好事。“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祖母和你爹同意将你送到乡下，是为了保住你的命，否则祖母的宛宛，可就要当尼姑了。”

    程宛破涕而笑，“祖母就会说笑。”

    程老夫人被她这一笑晃了眼，眼里带着惊艳，“宛宛，去了顾家，好好表现，要尽力讨得众人喜欢，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程家，还有一个容貌上佳的长女。别让人小瞧，祖母这儿的好东西，以后全是你的。”

    这哄孩子的口吻，听得程宛直想冷笑。

    前世老太太可不是这样说的。

    前世程家人拿她当污点，藏着掖着，程星可以光明正大的过生辰，她不行，她的生辰是家里不能提的禁忌。后来实在没办法，随便择了个日子，明明是四月初八的生辰，偏被改成六月初六。

    每次过生辰，都像是狠心的揭开早就愈合的伤疤，一次次的提醒着她。

    没人肯真心爱她。

    她能嫁给顾沉，其实没别的，如今想来，大概是前世的她太过缺爱，禁受不起别人对她丁点的好。

    顾沉私下里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场惊喜，在所有人都在庆祝程星的时候，他一身长袍从风里走来，从背后拿出一幅画。

    画的是她。

    站在万簇花丛中的她。

    或许顾沉是觉得当时的她太可怜，或许是有心骗取小姑娘的芳心，为了那丁点的好，在顾沉跪在程家求爹允婚时，她同意了。

    为此，惹怒了爹爹，被罚跪祠堂。

    程家不会平白的养女儿，她愿意嫁给顾沉，辜负了爹和祖母对她的期望，其实她也明白，所谓的失望不过是看她颜色生的好，想借着她攀附权贵，做程家的助力。

    “宛宛，快去收拾收拾吧，过会和祖母一起去参加寿宴。”

    头顶的声音飘落下来，打乱程宛久远的思绪。

    她嗯了一声，乖巧退去。

    走出门，对上程星那双怨恨的眼，她笑了笑，“二妹妹，快进去吧，祖母在等你呢。”

    程星走出几步回过头来，“程宛，你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