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旁的,至少萧元景这个人,是要比这世上大多数男子都靠谱的。
就为了这一点,南云也愿意将赌注压在他身上。
若真是不幸看走了眼押错了,大不了届时再改就是,不必如今就惶惶起来。
安抚了母亲,让她回去休息后,南云便回了自己房间,将带回来的包袱解开来,将其中的东西给收拾出来。
这次回来,她并没带太多东西,不过就是两套换洗的衣裳,还有些点心果子罢了。
等到收拾妥当,南云又出门去收拾院落。
桑榆替她将家中料理得井井有条,就连院外的一小片菜地也打理得很好,并没荒废。院中的花开了,南云寻了个瓢来浇了水,又出门去看菜地,心中琢磨着要怎么谢桑榆才好。
两人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手帕交,有些话倒是不必说,但南云还是想趁着在家中这两日,绣个荷包香囊什么的当做谢礼。可巧她这些时日在宁王府新学了个绣法,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南云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在菜地旁转了圈,又上前去将零星几根杂草给拔了。
“哟,”有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不是姜家妹子吗?你前些日子到哪儿去了,我竟一直都没能见着你。”
南云的动作一顿,直起身子来,随手将杂草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上无意中沾到的泥。
不用回头看,她就知道这是马媒婆。
先前方家退婚后的那半年,马媒婆不知往她家跑了多少次,收了旁人的银钱,什么歪瓜裂枣都要往她这里介绍。她若是看不上,还会被嘲讽几句眼高手低,没有自知之明。
南云回过头去,不冷不淡地同她客套了句,也算是想起来上次见面时的事情。
那时马媒婆巴巴地上门来,说是有一桩好亲事要给她说,一问,才知道是镇上那位年纪都能当她爹的王老爷,想要让她过门去当第六房小妾。
她自然是没同意,直接下了逐客令。
马媒婆便恼了,嘲讽她既想要家中富裕的,又想要年龄相当有才学的,谈何容易?若是再怎么挑三拣四下去,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南云那时并没驳斥,她清楚马媒婆说的有几分道理,也没指望真能找着个那样的人来。
她那时并没料到自己会遇上萧元景这么个人,如今时隔数月再想那番对话,倒像是个预兆似的,委实有些好笑。
马媒婆被她笑得一头雾水,目光却是下意识地上下打量着南云。
较之刚开春时,她看起来略丰腴了些,不似先前那般清瘦,气色也好了不少。脸上那病态的白褪去,未施脂粉,但脸颊却显得红润了些,露出的肌肤也是如玉脂般。
泼墨般的长发拿了根发簪随意绾着,额前有些许碎发垂下,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天青色的春衫将她姣好的身形勾勒出来,腰间不盈一握,玲珑有致,让人移不开眼来。
马媒婆常在十里八乡走动,也算是有见识的,怔了下,随即认出这衣裳的料子来。
那是近来京中时兴的料子,从江南大老远运过来的,价钱贵到令人咋舌,量还很有限,若是没门路是很难弄到的。她前几日到王老爷家时,见大夫人身上穿的那件衣裳就是这料子制成的,听府中下人议论说,这还是夫人辗转托关系花了高价,才买回来两匹。
马媒婆盯着南云愣了会儿,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堆出个笑来,语气不自觉地好了许多“妹子近来到何处去了?”
南云自然不会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