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许些好处,就想要来个谅解,把当年的错一笔勾销了。哪有这样的好事?”桑榆冷笑了声,“偏不如他的愿。就该让他这辈子想起来,都寝食难安才好。”
桑榆这话直白得很,南云原本也是这么思量的,可牵扯到萧元景后,却没法再这样随心所欲了。
“伯恩侯有句话说的没错,”南云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色,却只觉得食不下咽,“王爷的确为我做了许多,可我却并没回报。”
明明只要松口应下,就能替萧元景免去不少麻烦,可她仍旧没应。
一边是当年爹娘的旧怨,另一边则是如今的感情,此事必定不能两全,不管选哪一个,南云心中都觉得愧疚。
桑榆愣了愣,随即理解了南云的处境,一时无言。
因为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对错可言,南云作为当事之人尚不知该如何取舍,她就更不好贸然指手画脚了。
其实这件事,原本已经被萧元景给截了下来,并不会让南云来为难,可伯恩侯却将事情给捅了出来,逼着她来做这个注定怎么都不对的选择。
桑榆磨了磨牙,在心中又将伯恩这人骂了一遭。
“其实王爷已经替你做了选择,”桑榆斟酌着措辞,开口道,“你不想认回身份,他也没说半句不好,而是直接替你去回绝了伯恩侯府,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他会这么做,总是有底气的,你信他就是。”
这是明仗着萧元景待她好罢了。
南云心知肚明,闭了闭眼,并没答言。
可若非如此,她就要去向伯恩侯低头,从今往后认下这个爹……一想到伯恩侯的所作所为,她就觉得呕心。
桑榆知她左右为难,不愿意让步,又总觉着这么一来亏欠了萧元景,想了想后开解道:“这事原本就没个对错可言,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倒不如就先这么着,若将来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再做决定也不迟。”
南云沉默许久,轻轻地应了声。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只能暂且如此。
原本南云是不想让萧元景知晓此事的,可又怕瞒着会弄巧成拙,误了正经事。所以及至萧元景回来后,她还是提了出门之时遇着了伯恩侯之事。
萧元景很是敏锐,只听了两句,便意识到不对来,拧眉道:“他着人跟踪你?”
哪有这样的巧事?
若非是有人监视跟踪着侯府,伯恩侯又怎么会知道南云出了门,又怎么能这么精准地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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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萧元景顿时生出些恼怒来。
无论伯恩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此事都触了他的逆鳞,打南云的主意原就该死,更何况此举完完全全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背地里动手脚,还想趁他的东风,哪有这样的好事?
萧元景的脸色沉了下来,问道:“他同你说了什么?”
他说这话时,一扫往日的温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凌厉。
南云很少见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惊,而后方才轻声道:“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将那日让你转告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想要我认回侯府。”
萧元景见南云小心翼翼的,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没能收敛住情绪,怕是将她给吓到了。他着意将语气放缓了许多,耐性十足地问道:“他还同你说了什么?只管告诉我就是,不必有什么顾虑。”
南云短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