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就是我觉得这家伙是一坨黑泥的原因。
这只眼睛是空的,黑指的不是瞳孔的颜色,而是那种连光都透不出来的空虚麻木,以及毫不掩饰的恶意。
啊啊啊啊啊!和活人对视了!被他看见了!
……嘛,无所谓,反正马上就会被忘记~
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因为地上的一块小泥巴就让自己心情不好。
所以,抱着“好好恶心一下这家伙”的念头,我扶着扫把冲他绽开了一个超级无敌闪耀笑脸。和我对穿透树叶的阳光笑得一样,
和我对枝头啼鸣的黄莺笑得一样,
和我对一切可爱的事物笑得都一样。
就算是块小黑泥,而且满怀恶意想要讥讽我的喜悦近似于伪善,我也不会吝于露出对你露出一视同仁的笑意。
想激怒我让我露出厌恶仇视的表情?不可能的。
对美好的追求源自我的内心,从来不是被谁强迫。
果然,黑发少年被我吓得瞪大了眼睛,我赶在他弯起眼睛笑回来之前转身走回神社,“啪”的一声关上大门。
略略略略略略~不给你机会!
哈!弥音小姐大胜利!击退黑泥绷带怪一只~
锵锵锵~
“建勋神社……”把自己裹在绷带里的少年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带着斑驳与岁月侵蚀痕迹的大门,鸢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味。
——就像是精心娇养在温室里的宠物一样,被整个世界亲吻宠爱着的,被允许肆意撒娇哭闹的小姐。
那种纯粹的,满溢着幸福味道的笑容,还有橘红色暖洋洋的头发,啧。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百无聊赖的点开接听了一会儿,等对方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啊~啊~森医生还真是会使唤人啊~”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坐上几乎可以用“突然出现”来形容的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少年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就像是个安静的玩偶,等朱红色的鸟居彻底消失于身后才发出声音:“喂,司机先生~去神社拜访的话,要准备什么?”
“……”这个问题司机觉得完全无法回答,只能用沉默来表示自己虽然混黑但有底线——至少神社什么的,还是别去招惹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这小子是boss的专属医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邪气得很,总是把自己裹在绷带里只露出一只眼睛,阴森森的盯着人看,不少组织里的老成员都怕他。
要不是实在匀不出人手,他也不想和这小子一起行动啊!
话说,森医生不仅医术深得boss信赖,还总能弄来些别人都不知道的情报,他真的只是个从军队逃出来的普通大夫吗?
司机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在走神,后座的少年明知对方有意回避,仍旧不依不饶执着提问:
“呐呐,去神社拜访要准备什么呢?快点告诉我吧。”
“……抱歉,在下只知道纳奉需要五円,其他就……”
“欸?这么简单的?”
“是的,太宰先生。”
“回去吧,听森医生说boss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可不想因为什么‘乱跑的小孩子去死吧’这种无聊的理由被干掉,虽然能够达成所愿,但一定会很痛,太麻烦了。”
他像是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似的胡乱抱怨了几句。司机把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狭窄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