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文森特作为帮凶,因为证据不足,暂时没有被扣留。但他被传讯时在苏格兰场留了联系方式,找雷斯垂德问一下是最简单的方法。
夏洛克的表情可疑地凝固了一秒,“你说得对,是个好主意。你给他发信息。”
“……又不是我要问线索。”克莉丝塔对他的懒惰嗤之以鼻,“现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呢。你自己问一下不行么?”
芙罗拉可能是为了避免布莱兹被人认出,所以订下了一整个六层,导致六层完全没有什么人。血腥气浓郁到这个地步还没有人发现。能及时处理这件事的现在只有她和夏洛克,嗯,很明显,夏洛克靠不住……
“你现在反正要打给苏格兰场。”夏洛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笑容颇为恶劣。
“……”
克莉丝塔决定装作没听到,她飞速拨通苏格兰场的电话,“这里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他发现了布莱兹·威廉姆斯的踪迹……哦,他原本是没有死,但遗憾的是,他在福尔摩斯先生赶到之前被艾伦·戴维斯杀了……他可能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对,这里是约克郡……绿林疗养院。……另外……请你们把加纳·文森特的号码发给福尔摩斯先生,他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新的线索……好的,请你们尽快过来。”
全部甩锅给夏洛克,她心安理得。
不再管夏洛克,她目光落在双手握着刀,沾着鲜血的刀锋几乎贴上脸颊的艾伦身上,眼帘低垂间目露三分不忍。
她放轻脚步,不发出任何惊扰地靠近这个神志不清的丧女老人。艾伦对她的接近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一昧固执握着刀柄,对着它喃喃芙罗拉的名字。
克莉丝塔顺势跪坐而下,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__不是平时出自教养的礼貌笑意,而是真真正正仿佛可以原谅宽容一切的温柔。
“芙罗拉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吧。”
“芙罗拉……我的芙罗拉……”艾伦并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是对女儿的名字有下意识的反应。手里的刀握紧几分,在沧桑斑驳的脸上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缓,“把刀给我好吗?你的刀会弄伤芙罗拉那么可爱的女孩儿,她会疼的。来,给我。”她说着,缓慢而坚定地抽出他手中死握着的刀。
艾伦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手松开些许,“芙罗拉……对……芙罗拉最怕疼了……不能弄疼她,不能……”
克莉丝塔趁机将刀全部抽出,锋利的刀锋割过她的手掌,汨汨而出的温热血液和刀锋上冰凉粘腻的腥红糅杂,是生与死的边界。
随手将抽出的刀丢远,刀刃砸过明亮干净的瓷砖,发出脆响。
没顾上手心被割开的疼痛,克莉丝塔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用衣袖将艾伦脸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我们要把自己打理干净,不然芙罗拉会嫌弃你身上这么脏,不让你接近的。”
艾伦极力挤出一个慈祥温和的笑容,配上他满脸血污,却说不出的诡异扭曲,“芙罗拉最喜欢干干净净的,我要干干净净地去见她。”
“对。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呢。”她就像一个尽心尽力的女儿,为自己癫狂的老父亲细心整理仪容。
收拾完之后,她扶着艾伦站起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夏洛克收到雷斯垂德发来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