璁认了错,也不纠结了,便又问:“哥哥想到什么了?”
宝璁叹了口气,解释:“先前我只顾想着替你多保住些银子,可我如今想想,你带着那么多银子在身边也不安全。”
林黛玉再不知事,也知道外面姓贾的、姓林的、姓范的都在日日商议怎么分她父亲的遗产。幸亏有宝璁在身边,她这里才清静。
说是父亲留给她的嫁妆,可她收着那些银子,竟也觉得烫手呢!
她一个孤女,以后吃住都在贾府,用不着那些银子,她也不稀罕那些银子。可那些都是父亲留给她的嫁妆,她却又觉得,都不属于她。
林黛玉也跟着叹了口气,惶惶然道:“也是,可怎么办?”
宝璁到底心里想了个主意。
他拉着林黛玉去了她房里,让林黛玉把那锦盒找出来,又叫紫鹃另寻了两个带锁的空锦盒出来。
桌上排排摆着三个盒子,宝璁把店铺房契拿出来单独放一盒子,又点了五千两小面额的银票放进去,对林黛玉道:“我已经交代了这店里的掌柜,每半年上京一次,把账本和店里的银子送给你,加上这五千两,应该够你零花用几年了。”
林黛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宝璁又点了一万两出来放进了另一个锦盒,对她道:“这一万两,我拿着买些田地宅院店铺之类,替你置些产业。你虽是女孩,但有姑父遗言,圣上该是许你用自己名义置办私产的,以后都是你的嫁妆。”
说到嫁妆,林黛玉有些害羞,偷瞄了宝璁一眼,红着脸,依旧点点头。
剩下在锦盒里的,厚厚的一叠银票,大部分是大面额的,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万两。
宝璁合上了那个锦盒,看着林黛玉认真道:“我会写信给祖母,告诉她老人家,这些都是林姑父留给你的嫁妆。你切要记得,回京之后当着众人面,就说你在贾府里吃喝用的都是祖母照看,这些银子给祖母收着,你的用度尽从里面出。”
林黛玉一听,顿时就急了,问道:“写信给祖母?你、你要去哪里吗?”
听林黛玉问话,发现她关心的重点不是银子,而是在他写信这上面,顿时又觉好笑,又觉暖心。
宝璁忍不住宠溺地看着林黛玉道:“妹妹可真是会揪人心。”
林黛玉却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固执问道:“宝璁哥哥是不是又要走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猜出宝璁要偷偷离开了。
只是上次未成行,这次却是真的。
林黛玉一想到这,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怕宝璁看见,便半扭了身子,用帕子偷偷擦着眼睛。
宝璁也很不舍,但他也没办法,总不能和宝玉一样,只让自己沉醉在贾府的奢华生活里吧?
“林妹妹,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舍不得你。可我若不出去拜师读书,以后考不得功名,又怎么说要护着你?”宝璁坐近了些,柔声道:“妹妹可别哭了,我挂心着你,舍不得走可怎么办?”
想想这段日子以来,那些没有功名的人,以年纪辈分来欺压她,而有功名的人,便用权势来逼迫她。林黛玉何尝不知道,宝璁打算才是对的。
只是,她很舍不得